一把木筷連著筷籠砸在武天才麵門上:“打碎老娘花瓶,賠錢!”
秦遠眼觀鼻鼻觀心,專心致誌喝著碗裏的麵湯,仿佛眼前發生的一切與自己無關——他不認識這個人,絕對。
武天才挨了打,終於老實一些,拉著小叫花的手坐在秦遠對麵,四隻眼睛幹巴巴看著秦遠吃麵。
幾枚碎銀落在金鑲玉懷裏,那穿黑衣的女人說道:“再來幾盤小菜,三碗素麵。”
“多管閑事。”金鑲玉翻白眼,把錢一塞吆喝下廚去了。
一張四方木桌,秦遠坐一邊,武天才和小叫花坐一邊,黑衣女人坐在秦遠對麵,三人都很沉默,唯有武天才嘰嘰喳喳個不停,像隻落了水的旱鴨子。
武天才試圖和黑衣女人套近乎:“美女,阿不,是俠女,俠女你貴姓?可是姓邱?”
黑衣女人溫婉道:“我姓白,名如月,少俠大可直呼如月名諱,江湖兒女不必拘束。”
武天才自然不是個拘束之人,聽見白如月這麼說,完全放下客氣心態,敞開胸懷:“如此如此,那我以後便叫你如月姐啦!”
白如月輕輕一笑,微風拂柳。
秦遠從麵碗裏探出額頭,隻見白如月黑衣麵紗遮麵焐得嚴嚴實實,正是蠻荒裏最為常見的寡婦扮相,麵紗下一雙罕見的碧綠眼眸猶如一江平靜春水,當秦遠的視線落在那雙眸子裏,眸子的主人也注意到秦遠時,那江春水便蕩起了擾人的漣漪。
金鑲玉風騷多情,叫男人有欲望;白如月不動聲色,卻在不經意間僅憑一雙美目攬了男人的心魂。
幾樣小菜很快端上來了,都是一些油汪汪的家常菜,叫人看了大有食欲。武天才毫不客氣,給自己和小叫花一人一碗,還未等請客之人開口便自顧自地大口吸溜起來,白如月見狀也不惱火對方無禮,麵紗下的眉眼彎彎,像是遇見了什麼開心事。
秦遠依舊端著自己手裏的那碗,白如月將麵前最後一碗雪菜素麵推到他麵前:“秦大俠,今日如月做東,煩請大俠賞光。”
“不用。”秦遠生硬地回絕,他從不輕易受人恩惠。
一陣尷尬,武天才連忙把雪菜素麵攬到自己麵前,衝白如月笑道:“大俠吃飽了,我還沒飽,我來吃!”
話音未落,武天才打了個飽嗝,又是一陣尷尬。
小叫花看見大家都不動筷子,扯過麵碗一個人吸溜吸溜把兩大碗素麵吃得精光。
白如月道:“今日有幸,能在龍門客棧邂逅各位,秦大俠行走江湖多年知道規矩,如月便開門見山了。如月有一事相求——以黃金萬兩為報酬,請秦大俠完成如月一樁心願。”
秦遠不想聽白如月磨嘰,他要事在身,時間用來趕路尚且不及,哪裏來的閑功夫管別人家閑事?
正要離開,武天才屁顛屁顛攔在秦遠麵前:“大俠,你還沒聽如月姐把話說完呢!她還沒有說,是什麼樣心願?人家好心好意請咱們吃飯,咱們總得客氣一下吧?”
一把木筷連著筷籠砸在武天才麵門上:“打碎老娘花瓶,賠錢!”
秦遠眼觀鼻鼻觀心,專心致誌喝著碗裏的麵湯,仿佛眼前發生的一切與自己無關——他不認識這個人,絕對。
武天才挨了打,終於老實一些,拉著小叫花的手坐在秦遠對麵,四隻眼睛幹巴巴看著秦遠吃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