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隻有一個爹。
……
聲嘶力竭,直到嗓音完全枯啞也不敢停下,她用微弱的氣音不斷重複同樣的三個字,額頭的鮮血滲入泥土不自知,如同上了發條的人偶。
“求求……”子衿咳出一口黑血,抽搐著倒下。
她的嗓子毀了,再也說不出完整的字句。
然而在此之前,花非花就因受傷太重,氣絕身亡了。
她在為一個死人求情,卻渾然不知,榮鯤具體是什麼時候離開的,也記不清了,隻記得他離開的時候,帶走了爹娘的拇指和一縷發絲,還有那盆種在窗台,開得正豔的彼岸花。
……
……
一枚枯葉自枝頭掉落,原來龍城的大街小巷早已遍地金黃,秋風掃過,枯葉翻滾,簌簌作響。
在這樣淒冷的夜晚趕路的人,隻有殺手,盜賊,和追捕殺手盜賊的俠客。
花子提著小花燈,來到一座府邸前,借著花燈幽幽的熒光,可以看清匾額上三個大字,“巡捕房”。
她既不是來這裏偷東西,也不是來抓人的,恰恰相反,她要殺一個人,而這個人,就是龍城巡捕房赫赫有名的總捕,龍戰天。
不,榮鯤!這個噩夢般纏繞她兩年的名字,她死也不會忘記那天所受的屈辱,以及爹爹含淚而終的神情。
那日若不是半路殺出個沈淩霜,她完全可以混入人群,從背後暗殺龍戰天,可是計劃非但沒能執行,連她的存在也暴露無疑。龍戰天知道她就在龍城,他遲早會殺了她以絕後患,在此之前,她必須先下手為強。
巡捕房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天、地、玄三支巡捕隊,四十餘人,皆住在一個大院裏。
這個時辰,就連守夜的捕快也回房睡了,想來也無人敢擅闖巡捕房,久而久之,這裏的夜間警備十分薄弱,花子拔出薄如紙張的鋒利匕首,嵌入門縫,輕輕一挑,門栓便打開了。
來龍城這些天,她已做出周詳的計劃,算好今天是龍戰天例常留在捕房撰寫公文的日子,這兩天,他哪裏也不會去,必須將堆積如山的公文全部處理完畢。
他的精神會因過於投入工作而鬆懈,他的肉體也會因為持續熬夜而鬆弛,此時此刻,龍戰天就像一個毫無防備的嬰兒,任人宰殺。
秋夜寂靜,唯獨龍戰天的臥房燈火通明,他正坐在書案前醉心工作,外界的一點風吹草動不足以成為令他抬頭張望的理由。
花子打開小布包,露出一截嶄亮的槍口——不怕,我現在有天才哥哥的槍,就算龍戰天再厲害,也戰勝不了天才槍四號的威力。
她悄步走上台階,繞到龍戰天背後,手指用口水濡濕了點在窗紙上,點通一個洞口,不大不小正好能塞下天才槍四號的槍頭。
花魂術對龍戰天不起作用,但是術式發動的瞬間足以引起他的注意,花子的計劃是趁龍戰天沒有防備的時候施展彼岸花攝魂大法,當他注意到攝魂大法的那一刹那,就是開槍射殺的時機。
子衿隻有一個爹。
……
聲嘶力竭,直到嗓音完全枯啞也不敢停下,她用微弱的氣音不斷重複同樣的三個字,額頭的鮮血滲入泥土不自知,如同上了發條的人偶。
“求求……”子衿咳出一口黑血,抽搐著倒下。
她的嗓子毀了,再也說不出完整的字句。
然而在此之前,花非花就因受傷太重,氣絕身亡了。
她在為一個死人求情,卻渾然不知,榮鯤具體是什麼時候離開的,也記不清了,隻記得他離開的時候,帶走了爹娘的拇指和一縷發絲,還有那盆種在窗台,開得正豔的彼岸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