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劍有心離開,這裏沒人能攔住他。”虎陀幫主說。
“我能。”絕命七殺段常拇指抵住刀柄,“試試如何?”
上官筠道:“他必須離開。”
“憑什麼。”
“憑他不是凶手,憑凶手另有其人。幸運至極,某位擅長追求真相的大官人正在舍下作客,訟狀亦出自這位高人之手——‘火眼金睛’伍仲。”
堂內一人摘下風帽,削瘦的麵龐,鷹隼般的眼,原來他早已到達此處,在上官筠說出他的名字之前,默默注視這一出鬧劇:“榮幸之極。”
“伍大人。”祝飛雨親自走下席位,迎向伍仲,一如迎接多年未見的好友,“大人何時來了龍城,竟無人通報一聲。”
伍仲麵無表情道:“不曾通報祝幫主罷了。”
“早知是伍大人在背後支持疑犯,也就不用公開審判了,趁今日眾位幫主大俠齊聚於此,不如將遇襲之事暫擱,找個好館子,痛飲幾杯。”祝飛雨笑著回頭,“公道自在人心,將惡劍交還白玉京賣他們一個人情,百幫主意下如何?”
百自明怔了怔,隨即會意:“極好,極好!”
上官筠溫雅一笑:“各位慢吃慢玩,小可還要帶秦遠回白玉京複命,恕不奉陪。”
“恕不遠送。”祝飛雨嘴角猛地一沉,目送秦遠走出議事堂大門。
秦遠眯著眼睛走在上官筠身後,他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受上官筠的恩惠。
“秦兄不必感激我。”上官筠悠悠開口,“小可承小奴姑娘的請求為秦兄解圍,互不相欠。”
門外拴著一匹白馬,上官筠牽起韁繩:“秦兄可知道,為什麼祝飛雨看見伍仲,立刻同意放了你呢?”
秦遠皺著眉搖了搖頭。
“他欠伍仲一條命,而‘火眼金睛’名聲在外,一旦伍兄認真起來,他想查的案子沒有破不了的,祝飛雨怕他。”上官筠一邊說,一邊翻身上馬,“很多人都怕他,伍仲是個天才,他與真相生死相隨。”
“人不是我傷的。”秦遠抬起頭來,認真的看著上官筠。
上官筠也看著他,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小可認為是百自明監守自盜,賊喊捉賊。不過,沒有人在乎凶手是誰,今日聚集於此的各大幫會,審判的實非秦兄你,他們針對的是白玉京,認為隻要扳倒了代幫主,就可以扳倒天下第一大幫的地位。”
秦遠不是很了解爭名奪利的事情。
上官筠騎馬漫步在空曠無人的碼頭上,秦遠走在他身邊:“若水兄是個好人,好郎中,好丈夫,稱職的副幫主,如玉君子,但絕對不是一個合格的商人,他玩不來虛情假意的一套,白玉京注定被淘汰。”
秦遠瞪他。
“小可不說假話,倘若秋幫主繼續領導白玉京,白玉京尚有一絲生機,若她撒手,則會一敗塗地——若水兄救不了白玉京,秦兄你也一樣。其他幫派虎視眈眈,正確處理今日之事,關係到白玉京往後三年的江湖地位。”上官筠慈眉善目,像一位良師益友。
“惡劍有心離開,這裏沒人能攔住他。”虎陀幫主說。
“我能。”絕命七殺段常拇指抵住刀柄,“試試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