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兩年,由於秋映雪的身體原因,善若水下令禁止任何人前去紫薇苑打擾。
相比之下,這個新年著實過於清冷了些。
回到洛神苑,秦遠取出一隻小盒子。
“送給我的?”花子迫不及待的打開,是一根輕如霧穀,薄如蟬翼的紗羅,“不是衣服……”
她看上去有點小失望。
秦遠不認為給花子買很多新衣服是明智之舉,她每時每刻都在長身體,新衣服很快就會變成沒用的舊衣服,風飛鳶小時候就是這樣,無論給他多少衣服都無法遮掩那成長飛速的手腳。
花子係上發帶,多餘的部分一直垂到腰際。
對比矮小的她,這根發帶的長度顯然有些過長了,但是再過兩年,長度就會變得正好。
“謝謝。”花子說,遞給秦遠一隻小藥瓶,“禮物。”
秦遠打開瓶塞聞了聞氣味,金瘡藥?
奇怪的孩子。
……
……
雪下一夜。
也許是昨日慶年宴後,回房路上受了風寒,也許是飲下的烈酒燒壞內髒,秋映雪從清晨開始發熱不退,嗽血不止,為此白玉京召集了龍城及臨城所有有名望的大夫會診,無果。
“傷在五髒六腑,怕是回天無力。”吳術歎氣,“如果有天山雪蓮吊命,應該能再撐些時日。”
小奴急得淚流滿麵,斷斷續續的說:“天山雪蓮是皇家貢品,前年姑爺從龍總捕那裏討來一隻,已經吃掉了……”
雪蓮易得,而天山雪蓮不易得,那是生長在天山絕境之巔,極難尋覓的稀世珍寶。
小奴放飛了一隻風隼,通知遠在東海的風飛鳶趕回,順路去黑市看看有沒有天山雪蓮,無論多少錢一定要買下來。
“清虛化魂丹可用?”秦遠問,想當初花子如此嚴重的傷勢都可以治好,秋映雪一定也……
吳術道:“清虛化魂丹是療傷聖藥,幫主這樣的癆病,那玩意治不好。”
小奴忽然想到:“姑爺的藥箱裏還有一些續命丹,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就用那個。”
吳術唉了一聲:“隻得如此。”
秦遠輕輕推開房門,仔細壓牢,在秋映雪床前坐下。
她病的不省人事,秦遠想起多年前老幫主因病離世之前,也是這樣,頭兩天莫名神采奕奕,而後突然一病不起,不過多久便撒手人寰。
那時秋映雪還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
秦遠默默捂住眼睛。
上天不該這麼早就將她的生命奪去,她才是最應該活到長命百歲的那個人。
“去天山吧。”花子悄無聲息的出現在秦遠身後,她的聲音輕得就像風在低吟,“我爹是識遍千花百草的魔教憐花使,爹爹會的,我都會。我可以幫你找到天山雪蓮。”
秦遠抬起頭來,哭得像一個無助的孩子。
他知道自己不該在這裏流淚,不該在秋映雪的榻前、花子麵前流下軟弱的淚水。
可是當情感溢出,山洪暴發般無可抑止,秦遠沒有辦法控製自己。
花子溫柔撫摸著他的頭發:
“我會幫你,賭上花家後人的名譽。”
最近兩年,由於秋映雪的身體原因,善若水下令禁止任何人前去紫薇苑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