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若水疑道:“人人都說此毒無解,觸之即死,夫人從何處得來的解藥。”
“你這人到底是來治病,還是來聊天的?囉裏囉嗦,娘們唧唧。”郝夫人瞪了善若水一眼,鄙夷無比。
“……”善若水乖乖閉嘴,心想這藥水,他是喝還是不喝?
郝夫人悠悠道:“汨羅之毒無法以內力逼出,越是急切的想要擺脫,中毒越深,故而此毒還有另外一個名字——纏身刺。解藥是我做五毒使的貼身侍女時,她親手交與我保管,隻可惜……”
隻可惜她再也取不回寄放別處的東西。
“終有一日,我會親手殺了善若水,為我主報仇雪恨。”郝夫人咬牙切齒。
善若水:“……祝夫人心想事成。”
郝夫人將解藥塞到善若水手中:“把它拿回去,就是死,也不要死在醫館裏,見死不救非醫者所為,我盡了本分,問心無愧。”
她眼中似有淚光,或是善若水看花了眼,錯將窗外投進的光,當作滅世前的救贖。
……
解藥就在手中。
毒氣噬心之痛,痛徹心扉,讓人夜不能寐,寢食難安,配合這森森古墓,倒是應景的很。
“如果我是你,就立刻喝了那東西,管它是什麼。”無顏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何不選個快活點的死法。”
她說的有道理。
善若水打開藥瓶,即便他不因毒氣而死,下半生也會受盡毒氣噬心的困擾生不如死,不如痛快點,喝了這看上去比汨羅之毒還要毒的“解藥”。
“一飲而盡咯。”無顏撐著棺材板看他一股腦灌下解藥,“不如先給我鬆綁,這樣死了以後,也好有人幫你收屍。”
善若水盤腿打坐,藥水入喉後,如同燒酒一般,灼燒感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佐以內功心法·萬象歸宗加以調息,全身經脈仿佛複活一般,清爽無比。
“這是什麼功法……”無顏的聲音帶著一絲不同尋常的顫抖,“你運功的時候,頭頂有血色煙霧……”
“三花聚頂而已。”善若水平靜回答。
無顏道:“不對,三花聚頂……沒有這麼邪門,這是走火入魔的征兆!”
內息於體內周轉七周天,善若水已覺大好,郝夫人給的是真的解藥:“無顏姑娘,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在下替姑娘受了此毒之苦,以後姑娘回到地麵,亦可宣稱進入毒氣室的人是自己本人,此時此刻起,你我互不相欠。”
無顏倒吸一口氣,深深吐出:“明白了,以後你就是我的恩人,我絕對不會背叛恩人,現在可以把我的手腳解開了嗎?”
“還需一些時日。”善若水說著,摘去無顏的垂紗鬥笠,戴在自己頭上,轉眼的功夫,他就變成了無顏,“這局棋還未結束,善若可以性命擔保,棋局結束之時,姑娘這枚棋子,仍能安穩無虞的留在棋盤之上。”
“下棋……麼。”無顏輕蔑一笑。
殊不知,這局棋誰才是對弈的棋手,誰又是被操控的棋子?
善若水疑道:“人人都說此毒無解,觸之即死,夫人從何處得來的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