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安嫻站起身來。
她四處望了望,看到靠近門的那邊拐角處有一處陰影,露出半截方方正正的東西,想那定是上樓的樓梯,就走了過去。
“姐姐,我跟你一塊兒去。”白晝月想要跟安嫻一起上樓,卻被女人一把拉住。
“你去幹什麼?坐下來好好吃飯。”
白晝月被女人按到了椅子上,無奈地去盛了飯。
樓梯不是木質的,呈現一種灰白的毫無生氣的顏色,一腳踩上去,很是堅硬穩定,也不會咯吱作響。
她一路走上去,靜靜悄悄。
二樓是黑漆漆的,還好有幾束光線透入,不至於讓安嫻看不清路。
在朦朧的黑影中,安嫻看到了兩扇緊閉的門。
她該打開哪一扇門?
“你左手邊那一扇。”
安嫻聽了,朝自己左手邊的方向走去。碰到那門,它隻是掩著,安嫻輕輕一推就推開了。
房間挺小的,隻是放了一張床、一個衣櫃和一張長方形的書桌以及兩三把椅子,顯得有些擠擠挨挨,亮光透過窗戶,使這房間不至於太過昏暗。
兩床薄薄的被子疊得方方正正,放在床頭。
安嫻朝上看去,上頭是斜的。
思思說:“打開衣櫃,衣櫃左邊,是馮安嫻的衣服。”
安嫻沒有動作。
她問:“你不應該先跟我解釋一下現在的情況麼?”
“時間不夠。”思思說,“再等等。”
安嫻慢慢吞吞地伸出手拉開櫃子的門,左邊是清一色的褲子和上衣。
她挑挑揀揀,最後還是選擇了一身款式跟身上差不多的長褲長袖換上。
磕磕絆絆地把紐扣打開,拉鏈拉下,一眼看去,兩條腿上,烏青紫黑的好幾塊,甚至還有破了皮流水流血後結痂的。
因為褲子被暴力扯下,布料與皮肉瞬間分離,原來凝固了的傷口再次裂開。
安嫻剛套上一隻褲腿,就聽到樓下女人的聲音傳來。
“嫻嫻,你衣服怎麼還沒換好?”
“再不來,肉都快被你妹妹吃掉了!”
安嫻聽著,沒有應答一聲,她隻是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換好衣服,安嫻走下樓去,見到白晝月正扒拉著自己的飯,她兩根筷子百無聊賴地戳著碗裏的青菜,似乎對它並沒有興趣。
女人嘴裏嚼著白米飯,她筷子一伸敲了敲白晝月的碗,“吃的是讓你拿來糟蹋的嗎?”
“我沒有~~~”白晝月放過碗裏的青菜,腳下一用力,椅子的兩條前腿就離開了地麵,她和撅起的椅子往後傾倒著。
女人一看,把筷子拍在桌子上,她指著白晝月罵:“吃飯就好好吃飯,這樣跟個猴子似的像什麼樣子?”
“我看你摔到地上,那張臉毀不毀容!”
白晝月把腳一收,椅子的腳重重地落到了地上。
她撇了撇嘴,伸手拿起筷子,把青菜往旁邊一撥,將白米飯塞進嘴裏。
女人還在絮絮叨叨。
“你啊,怎麼就不能跟你姐姐好好學學?”
白晝月把米飯咽下,她不服氣地反駁回去,“我要真像她那樣,那我就慘了好吧。”
“而且···”白晝月忽的頓了頓,她又自言自語,“我就不是我了。”
安嫻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