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1 / 3)

給她打電話了,就說:“接了吧,不然老是……”

黃麗出去接了電話,回來後一臉沉悶。凡凡和杜光輝又碰了下杯子,氣氛漸漸地就冷住了……

走完飯,走出飯店,杜光輝正牽著凡凡往前走。一輛小車“哧”地一聲就停到了麵前。朱少山從車窗裏探出肥大的腦袋,望著黃麗。杜光輝也沒說話。黃麗卻哭著鑽進了車子。

雨越下越大了。

正文第8章

一場秋雨之後,天氣愈來愈冷了。

簡又然早晨在湖海山莊的人工湖邊散步,垂柳大概因為經曆了一夜的寒意,整個身子往水麵傾著,葉子也向內卷曲,似乎在盡力地保持著一種溫暖。而湖中心,夏天開著粉紅花朵的荷花,此刻連前幾天還能看見的漆黑的杆子,也紮進了水裏,一點也看不見了。整個湖上,是一汪廓大的靜寂。

再向遠處看,一隻早起的小鳥,孤獨地立在一根枯枝上。它一動不動的,仿佛成了這早晨湖水的一部分。這鳥簡又然是熟悉的。很多個早晨,他都看見這鳥停在湖邊或者湖中的荷葉上,吱吱喳喳地叫著。不過,那是兩隻。而現在,僅僅就這一隻了。另一隻呢?死了?還是跟隨別的鳥兒飛走了?而它,是否還在靜寂地守候著它們的愛情?

太陽出來了。先是嬰兒般的紫紅的光,然後是讓人眩目地噴薄。簡又然停下步子,站在湖邊上,整個身體都融進了陽光裏。

“又然同誌早啊!”李明學也踱過來了。

“明學書記早。”簡又然回過頭,李明學很少住在湖海山莊的。有時,他會回市裏,有時,他則在省城。這兩個地方他都有房子。

李明學走近來,問簡又然:“明天動身到北京?”

“還沒最後定。不過,我想去一趟。除了招商辦外,也還有些其它的事。”

“幹脆再等幾天吧,我下周也要過去。一道吧。”李明學道:“可可化工那邊廠房已經在建設了吧?”

“建了。但是進度很慢。關鍵是資金不得到位。我了解了一下,可可化工那邊受金融危機影響很大啊,資金好像周圍得不是太暢。”

“也是。越大的企業,受影響越大。不過,我們還是得爭取!”

兩個人邊走邊說著。快到拐彎時,李明學停下來,說:“昨天開勁同誌給我彙報了下,關於羅望寶案件的一些情況。很複雜,有些我根本也沒想到。”

“是吧?”簡又然故意問道。

“是啊!”李明學歎口氣,道:“有些人不知是出於什麼目的,要將這個案件重新拿起來。這裏麵有特殊情況,我沒想到。我們還都是太相信人了啊!一個班子嘛,怎麼能……”

簡又然望著李明學,他知道李明學是在說汪向民。開勁這個人心裏直,他給李明學彙報,肯定會將自己所掌握的情況,隻要不違背原則,都會講出來的。而且,根據省紀委現在掌握的情況稍一分析,加上縣內外的一些傳聞,很容易使人想到,羅望寶的案件重新拎起來,是有人在背後操縱的。羅望寶的家屬再有想法,也不至於將他死前的信,一古腦兒地交到中紀委去。開勁現在不是省紀委的主任了,而是湖東縣委常委、紀委書記,是在李明學為班長的湖東縣委的領導下工作的。他肯定會提到羅望寶信中所列舉的一些人物,這裏麵,也許最讓他感興趣的,恰恰是應該出現而沒有出現的某些人物。比如汪向民,比如簡又然……

簡又然看了下水麵,一隻小魚正從垂柳的枝條間迅疾地鑽了過去。甚至,他覺得開勁給李明學彙報,某種意義上,有敲山震虎的意思。至於要震哪隻虎,則隻有他自己心裏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