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蘸水在紙巾上寫字。

細白的手指,寫出了與織與式的發音都相同的那兩個字。

“我想要和黑桐說話。僅此而已。對於式來說這不是最想做的事情,所以就由我來代替她做。明白嗎”

“怎麼說呢,你說的這些事情,大概明白吧。”

滿是疑慮地回答道。

不過,她所說的事情相當地有實感。

因為若以雙重人格來解釋,那一切都說得通了。我早在入學之前就與式見過麵。不過她卻說不知道有那麼一回事。

當時我還以為她討厭我了,這樣一來就可以接受了。

不對,比起那種事情來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經過了這大半天,她確實不是式以外的任人。就像式……不對,是織所說隻是語氣不同,其行動本身與式是相同的。就連從說話方式中所感覺到的違和感,到現在為止也幾乎意識不到了。

“不過,為什麼把這些告訴我。”

“因為似乎已經隱瞞不下去了。”

式若無其事的喝起果汁來。

她銜起了吸管,又很快放開。式並不喜歡冷飲。

“坦白說呢,我是近似於式的破壞衝動一類的東西。那是最想去實踐的感情。不過至今為止還沒有實踐的對象出現。因為兩儀式對任何人都不關心。”

織淡淡地說道。

被那雙黑得深不見底的眼睛注視著,我連動都不能動。

“啊啊,不過放心吧。像現在這樣說著話的既是我也是式。這不過是通過我把式的意見表達出來而已,所以不會發瘋的。我也說過,隻是語氣不同。

……不過也是,在這方麵我和那家夥畢竟存在著分歧呢。我所說的話你就聽一半吧。”

“……所謂的分歧……那個,是指你和式之間有過爭執嗎?”

“我說你啊。怎麼可能跟自己發生爭執呢。無論做出什麼樣的決定,那也是雙方都認可的事情。所以相互之間並沒有抱怨。

再怎麼焦急禸體的使用權是屬於式的。我能夠像現在這樣和黑桐你見麵,也是因為式認為見見也好。……不過呢,說出這種話來也隻會在事後反省。見見黑桐也好,這可不是式所能說出來的台詞吧。”

是這樣呢,我不失時機地點了點頭。

織笑了起來。

“我呢,很中意你的這種地方。不過式則很討厭。所謂的分歧,就是指這種事情。”

……?這種事情是指什麼事情啊。

式討厭我不假思索的地方嗎。

還是說,認為這樣也好的式其實是討厭我的。

明明沒有確證,我卻感覺到應該是後者。

“那麼說明結束了。今天就到此為止。”

織很突然地站起身,披上了外衣。

“拜啦,我對你非常有興趣,近日內再見吧!”

從皮夾克口袋中拿出漢堡的費用後,名為織的式就幹脆地走向了自動門◇跟織分開後我回到自己住的街道,時間已經是日落時分了。托最近那位暗夜殺人魔的福,即使現在隻是黃昏時分,路上行人也變得很少。

回到家後大輔表哥已經來了。

大概是因為織的事讓我感到疲憊吧,所以我連招呼都沒打,就雙腿鑽進被爐裏躺了下來。

大輔表哥也把腳伸進被爐裏,我們為了爭取放腳空間的支配權,在狹小的空間裏展開一場短暫的戰爭。

最後,我因為無法躺臥而抬起身子。

“你最近不是應該很忙嗎?大輔表哥。”

我一邊伸手拿起桌上的橘子一邊對他說道。

而大輔隻是有氣無力的回答一句:“這個嘛……”

“會忙是因為這四個月已經有五個人出事了,我因為沒時間回家隻好跑來伯父家休息一下,等等再過一小時我又要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