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第一眼就判斷出那是一個女性。

“喂。”

和風洋風相混合的少女不客氣地打起招呼來。

少女用不高興的表情看著我們,不帶半點猶豫地走近前來。

圍住我的三個人也感到很迷惑吧,開始圍向少女。被暴力麻痹的那幫家夥,正因為麻痹才對走過來的女性發生了興趣。那幫家夥平時做不出來這種事情,但現在則是像被壓抑的感情得到解放似的向少女逼迫過去。

“找老子們有何指教。”

緩緩逼近的那幫家夥說道。從不讓對方輕易逃走般包圍的舉動來看,三個人還滿齊心的。

除了痛罵這幫家夥以外,我什麼也做不到。被打傷的手腳滿是瘀傷根本動彈不得。

我無法忍受那個和服少女被那幫家夥侮辱。不過——話說回來,她又會被這幫家夥侮辱嗎?

“老子問有何指教。耳朵聾了嗎,你?”

那幫家夥中的一人詈罵著湊近過去。

她什麼也沒有回答,隨隨便便地伸出一隻手去。

……那之後發生的事情,真的有如魔法一般。

少女細細的手,取過圍住自己的年輕人的手腕。輕輕地拉近。那個男子就像沒有體重一般縱向翻了個身,頭朝下摔在地麵上。

這是柔道中被稱為內股的招式吧。一連串的動作非常迅速,反而給人一種看慢鏡頭般的感覺。

餘下的兩個人向少女襲去。少女伸掌推向其中一人的胸部,那個人一下跌坐在地。同樣是為了讓一個人失去意識,我要用盡全力來揮舞暴力,而這個少女卻隻憑藉最低限度的動作就讓兩個人倒了下去。從時間上講恐怕連五秒鍾都沒有花費。

這個事實使我戰栗,餘下的一人也理解到了這個對手並不簡單。

嗚哇地慘叫著,他逃了開去。

向著背過身逃開的那個人的頭部,少女一腳踢了過去。很鮮見的一記回旋踢,讓最後一個人連聲音也不及發出便昏倒過去。

“切,笨腦袋硬得像個石頭。”

少女將方才弄亂的和服衣襟整理好。

我說不出話來,隻是遠遠地望著那身影。

——在無論街燈,還是月光都照不到的垃圾堆中。她的頭上仿佛有銀色的光芒照耀下來。

“喂,我說你。”

少女轉向我。雖然我想說點什麼,但口中滿是傷根本說不出話來。

少女伸手從皮製夾克的口袋中取出一把鑰匙,向我這邊扔過來。落在坐倒在地的我麵前的,是一把熟悉的鑰匙。

“丟的東西。是你的吧。”

聲音在腦海的深處回響。

……鑰匙。啊啊,剛才被打的時候掉落的嗎。

到現在,已經什麼意義都沒有的家的鑰匙。這個女人是為了把這個還給我才到這裏來的嗎。

然後,少女像是已經沒事了一般轉過身去。

既沒有告別,也沒有撫慰的話語。

如同來到時一樣,邁著散步般的步子離開了。……似乎在說我無論怎樣都無所謂一般。

“——罷了。”

手吃力地動了。

要留住什麼嗎?為什麼要去挽留?對於我——臙條巴來說,那種瘋子般的女人怎麼也無所謂吧。

但是——但是,現在的我不能忍受被拋棄在這裏。無論是誰也好,我不想被拋棄。我無法忍受自己什麼價值也沒有,不過是一介虛假的東西這一衝動。

“等一下,你!”

叫著,站起身來……不,雖說是站起來,但卻沒法穩穩地站住。身體的各處都在疼痛,好容易扶著牆壁作出了站著的模樣。

和服少女停下來,轉身把冷冷的視線投向我。

“什麼事。我這兒可沒有其它的失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