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股暴躁太不容易壓製了,自然而然地爆發了出去,猛然間,來自四麵八方的黑色的氣體,在幾乎一秒鍾的時間裏,在這個廢棄的工廠上空形成了一道烏雲。
在普通人看來,那不過是突然形成的烏雲雲層,無非就是形成的太快了,可在四喜這樣的人看來,那就是一個隨時都要對著他所在的位置如同定向爆破般的炸藥包。
魅兒這小花妖,這次到底把自己引到什麼地方來了?
略微有些緊張地四喜立馬屏住呼吸,一刹那,這個世界上仿佛憑空消失了四喜這麼一個人一樣。
徘徊在天空的烏雲,沒頭蒼蠅一樣到處亂撞起來,四處飄蕩著,而在廢棄工廠中,因為雲層而驟然全體警惕起來的人,也刹那間茫然了。
四喜目光閃爍著,盯著天空中漸漸消散的雲層,心裏長歎一聲,他知道,憑他一個人的能力,要想闖入這個半天前他還沒覺著有什麼的廢棄工廠,那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難怪連小花妖都被困住,隻能通過蝴蝶來向自己求助了,原來,這裏竟是一個捉妖者聚集的地方。
沒錯了,那雲層,根本就不是什麼雲層,那是地上的陣法被觸動之後形成的近似於能量團的東西,也可以稱之為法。
那點能量,四喜還不放在心上,但能在這麼一個地方布置出陣法的人,才是四喜真正在意的。
而且,剛才陣法一動,四喜立馬感覺到少說也有四五十個修為很不錯的暗黑捉妖師的氣息出現了。
暗黑捉妖師,這是四喜臨時給聚集在這裏的捉妖的人起的代號。
對於四喜這樣的人來說,已經無所謂人,也無所謂妖了,見多了為非作歹的人,也見多了與世無爭的妖,他在意的,隻是這裏形成龐大妖怪怨氣和這麼多暗黑捉妖師的原因。
甚至於這裏的妖怪怨氣,四喜也並不怎麼在意。
命運注定的事情,沒法改變,隻能順從,這是四喜給自己說的話。
當然,如果當他有能力去改變某種軌跡的時候,他也會認為,那也是命運,總之,已經發生了的,在四喜看來就是命。
夕陽落下,廢棄的工廠重新給黑暗籠罩,四喜伸了個懶腰,向就從他麵前不到兩米的地方走過的一個全副武裝的巡邏隊發出嘲諷的一笑,他覺著,是時候發求助消息回去了。
這地方,他一個人還搞不定。
“或許是我做事太謹慎了吧。”四喜一邊無聊地自嘲著,一邊伸手捏個劍訣,揮手一點,劍指之上出現一個水幕般的小紙鶴,默念幾句咒語,紙鶴振翅而去,片刻間便消失在了工廠上空。
此時的工廠深處,一個手裏提著一把突擊步槍,卻穿著一身不倫不類的道袍的陰鷙老頭子,就在紙鶴飛入雲端的刹那,猛然衝到了窗前向外看去。
正站在門口的地方恭恭敬敬在給他彙報的一個俊美的年輕人愕然不解地向老頭子看去,忽明忽暗的陰森燈光下,那人麵容愈發清晰,不是凡心又能是誰?
“奇怪,怎麼會接二連三觸動禁製陣法?”老頭子皺眉深深又往傍晚的天際看了看,略一沉吟,猛然回頭對凡心命令道,“馬上通知外麵的人,這幾天收縮一下,不要太在外麵行走,免得誤事。”
凡心猶豫再三,還是提出了自己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