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靠任何外界的事物刻意想起他。”
裴澧夜歎口氣,沒有說話,隻是揮了一下手中的馬鞭。
二人深夜才回到西涼軍營,此刻將士們都已安睡下,隻有幾隊巡邏的士兵。
自從鬼穀一役後,很多鬼穀殺手被編入隊伍之中,他們又審訊了劉婕等人,那是幾個頑固分子,沒套出什麼有價值的情報,便就地正法了。
如今鬼穀的殺手專門成立了一支分隊,因為早就不滿宛誠如的鐵腕統治,其實他們對這個東陵前丞相還是有些恨意的,不過背叛祖國似乎又不是他們願意做的事情,所以宛若卿讓他們去禦世堡幫霍格處理善後事宜去了。
“劉婕可能永遠不會想到,他因為一個笑容和一句話暴露了自己。”裴澧夜路過禁閉室的時候歎了口氣。
那個炮兵誣陷沈青青的時候,他不經意露出了微笑。
而當沈青青大罵宛若卿的時候,他來告訴她:沈公子在罵太後娘娘!
若不是早就知道她的身份,又怎麼會知道宛若卿就是西涼太後蕭燕燕?
“在你麵前,真是每句話都要說得小心翼翼。”裴澧夜歎口氣。
宛若卿愣了一下:“我隻對該小心之人小心。”
“也就是說我不是那個該小心之人?”
宛若卿一頭問號地看著他。
“所以我很高興。”裴澧夜接著說,“跟開玩笑的,怎麼樣,心情有沒有好一點?”??-_-
宛若卿頓時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這家夥講的是個冷笑話嗎?
“對不起,我不知道怎麼逗女人開心。”裴澧夜有些無奈地摸摸後腦。
他這個樣子帶著幾分可愛,宛若卿忍不住笑了起來:“你真是不會逗人開心的人,不過你隻要幫我好好打仗,我就會很開心了。”
“因為那是阿圖給你留下的東西,是不是?”
宛若卿咬了一下下唇,點點頭:“是的。”
裴澧夜苦笑:“好吧,你想守護的東西,就是我想要守護的,我會盡全力幫你。”
二人各自回營帳休息,宛若卿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想了想,叫住他:“裴……裴澧夜。”
眼前的男子身形一滯,等她下文。
“謝謝你。”
其實為她做了這麼多,她是應該對他說一聲謝謝的。
之前在點蒼山對著姬小小和玄墨說的那些話,何嚐不是因為之前被他冷落過的失落?
既然有這份感覺,那麼之前的心動與否,答案昭然若揭了。
裴澧夜沒有回頭,隻是點點頭,然後快步朝著自己的營帳而去。
沒有人看到,夜色之中,他兩邊嘴角慢慢往上彎起,然後形成一個完美的弧度。
接下來的日子裏,西涼軍進展勢如破竹,宛若卿和裴澧夜配合默契,打了不少勝仗,一年多時間裏,攻城略地,東陵已經有半壁江山都到了他們手中。
很多時候,他們隻是埋頭研究戰事,也不會有人提起往事或者他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他們的相處模式,越來越似老夫老妻的感覺,除了不同床,好像一切都想象得不可思議,卻也沒有人去捅破這層窗戶紙。
戰爭打了近兩年的時間,卿一樓的人在東陵活動,總是能準確地送來情報。
而這一日,送來的情報卻與往日有些不同。
“太過分了!”宛若卿拍了一下密函,看著裴澧夜,“這事你怎麼看?”
裴澧夜笑道:“那時你人了瑞陽郡主當幹女兒,我還以為是你盛情難卻,還覺得太子妃或者是瞎了眼才會想讓你保護她女兒,沒想到,她還真是有慧眼。”
宛若卿忍不住瞪他:“現在好像不是討論這個時候吧?她今年才及笄,端木無垢就要送她去南越和親,擺明了就是想要讓南越出兵,拿自己女兒去換。”
“也未必換得來。”裴澧夜笑了起來,“你別忘了,東陵現在的皇後可是南越國君的嫡親閨女呢,可他到現在都按兵不動。”
宛若卿點點頭:“他心中有數,即使東陵亡國了,我也不會對他女兒怎麼樣,不管怎麼說,景言還在這裏呢。”
“南越國君也不是傻子,說不定他想坐收漁翁之利。”
宛若卿點點頭:“也有道理,所以瑞陽嫁還是不嫁,似乎並沒有什麼大作用,卻有可能毀了她一生。”
裴澧夜點頭:“南越國君的兒子年紀應該和東陵皇後差不多大,這輩分要怎麼排,好像都可以當她爹了吧?”
“我答應過瑞陽,如果她有難,我一定會幫她,為今之計,大概隻能讓何伯他們將她送來西涼了。”
裴澧夜想了想:“給纓絡公主做個伴也好。”
說到纓絡,宛若卿有些頭疼:“這丫頭二十多歲了,還沒個正行,整日隻知道找兩個大男人開心,心性都還沒定。”
“估計難以抉擇吧。”裴澧夜笑起來,“你這個當嫂子,也不好亂插手。”
宛若卿歎口氣:“我也有快八年時間沒見瑞陽了,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當初我走的時候,她才不過七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