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裏喬雨芬正在澆花,看見一同進門的兩人止不住就笑了:“行之啊,你把遠遠給帶回來了?”又覷了溫遠一眼,“遠遠也是,總是麻煩你小叔。”
溫遠吐了吐舌頭,拽了拽書包帶,越過花圃進了屋。在母親麵前,她總是一副乖巧的模樣。
溫行之抬頭,看著女孩兒進屋,才收回視線:“沒事。”
溫遠一進屋就看見坐在沙發上看書的溫祁,頓時就覺得腦仁疼。溫祁自然也看見了她,陰陽怪氣地喲了一聲:“又讓小叔給接回來了,是不是惹什麼禍了?”
溫遠氣悶,可一想好女不跟惡男鬥,便歪頭一笑:“沒辦法,小叔疼我嘛。”
溫祁一臉鄙夷地斜她一眼,溫遠立刻就心情大好。在這個家裏溫祁是最跟她不對付的人,別人家裏都該是哥哥疼妹妹的,輪到溫祁這裏,他哪天不揭她的短她就念阿彌陀佛了。好在溫遠已經習慣了,跟溫祁剛鬥完嘴就去廚房找成奶奶了。成奶奶是家裏的幫傭,現在已經六十歲了,身子骨卻依舊硬朗得很。
“成奶奶,今天有什麼好吃的?”溫遠看了看流理台上擺的一排菜,忍不住流口水。
“小饞貓。”鼻子被點了點,“你小叔難得回來,今天都是他愛吃的菜。”
“哦——”溫遠縮回了身子,透過廚房的窗格,很容易就能看到一抹修長挺拔的側影。
溫行之。一個明明姓溫,一年到頭卻鮮少能在家裏見過幾回的人。
聽母親喬雨芬講他是個大忙人,常青藤名校金融學碩士出身,從華爾街轉戰英格蘭私人銀行,最後以亞太總監回國時也不過才二十七八歲而已,簡直就是一部傳奇。
然而他最令溫遠印象深刻的並不是這一點,而是溫家大家長爺爺溫恪對他態度。
溫恪年輕的時候當兵,嚴肅慣了又難以親和,所以家裏人都很怕他。但其實溫遠知道,有一個人總歸是例外的,那個人,就是溫行之。
總之,他是整個家裏最特別的一個人。喬雨芬經常用他來鞭策溫遠好好學習,她說:“你要有你小叔一半我就不愁了。”
一半?
就是三分之一也得削掉她一層皮來能做到好不好?
他們溫家的孩子,在外人看來,都是一頂一的優秀,老爺子溫恪深以為傲,總覺得溫家三代沒出過窩囊人。如果讓他知道,溫家有個溫遠遠隔三岔五地被學校叫家長,估計得氣得吐血吧。
想到這兒,她趴在一堆課本上,狡黠地笑了。
好在她有妙招,在家有成奶奶護著,在學校嘛——也有人給自己撐著!說她聰明倒也不假,因為她打小就知道惹禍了得尋找庇護傘。
不過她記得有人曾經說過她:“不笨是不笨,就是腦子從來不往正經地方用。”
一語中的,針針見血。能說這話的人,除了溫行之還有誰?也就他能說這種話了,因為——溫遠在學校惹的爛攤子都是他給收拾的。
院子裏喬雨芬正在澆花,看見一同進門的兩人止不住就笑了:“行之啊,你把遠遠給帶回來了?”又覷了溫遠一眼,“遠遠也是,總是麻煩你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