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異景消失,地上的騷動才剛剛開始。而某個家夥,卻隻是在庭院之中打著哈欠走進後房,至於他背後那頭破血流的徐七?
謔,人總該對自己的行為負責,自己造的傷,自然是徐七自個去料理。
“七,沒事吧?”
老白和老侯兩個老男人明顯貼心多了,一左一右的扶著徐七慢慢站起身來。他的腦袋上沾染著血液,沾染著泥土,還有眼淚和鼻涕混合……
“腦袋磕的有點暈,其他的應該沒什麼大問題。不過,東家又記仇了……”
徐七望著江勻頭也不回的走進後房,情緒低落的同時,語氣也有些無奈。
至於記什麼仇?
某個小廝可是說怨過江勻的,按照徐七對於自己東家的了解,這人多半是把這仇記小本本上了。
沒錯,他們東家的心眼就是這麼小!
“你們倆在房間裏說了些什麼話?好家夥,剛剛外麵響起喊殺聲的時候,我差點以為我們又回到了鯉城……”
老白扶著徐七,老侯則是在庭院的井裏打水準備給徐七收拾收拾。
“說了些以前的事……”
“我也沒想到東家這麼大手筆,竟然直接把我們鯉城倒懸在長安之上,讓我再看一眼阿爺和小妹……”
徐七沉默了大半晌,隨著冰冷的布巾打濕自己的臉,這才緩緩的吐氣。
“勻哥兒越來越神秘了,老侯,你說當時鯉城……”
老白心裏話張口就來,下一刻就要將自己心底的那個疑問拋出來。隻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卻是直接被老侯打斷。
“閉嘴,有些話過過腦子再說!”
老侯給徐七換著布巾,猛的瞪了老白一眼。他知道老白想要說些什麼,無非還是那個他們過不去的坎。
可是和江勻相處九個月的功夫,見著江勻落魄,見著江勻虛弱不堪,東家當時有沒有那個本事心裏想不明白?
“是,是我嘴快了!”
老白的話被老侯打斷,隻是愣了愣便輕輕的扇起自己的嘴巴。他隻是嘴快,不代表他沒腦子。
“鯉城的事以後都少提,東家這幾個月怎麼過來的大家心裏也有數。天天抱著酒當水喝,咱再一直提這事,不是成心添堵麼?”
老侯警告的看了一眼徐七和老白,自打盤下仙客來,江勻是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拿酒當水喝。他們心裏都清楚,東家自己心裏藏著事。
這事和他們無關,也和他們有關。
“今晚是東家自己提的,我沒主動提起。”
額頭上綁著布巾的徐七連忙解釋,今晚這事他可不背鍋。他是想阿爺和小妹了不假,但是東家這手筆,太大了!
大到通天了!
“行了行了,收拾收拾都睡覺了。明個仙客來還得開門,咱還得起個大早。”
老侯擺了擺手,懶得聽徐七的狡辯。年紀大總歸有年紀大的好處,看慣了生離死別,心裏的承受能力更強一些。
“睡覺睡覺!”
老白打著哈欠也走進自己的房裏,大半夜的,盡擾人清夢。
這仙客來的四人倒是安安穩穩的進入夢鄉,那二樓的宇文成都心中卻是久久難以恢複平靜!
不同於那些不知曉緣故的長安人,宇文成都可是親眼見著江先生是如何喚來殘城倒懸天際,更是親眼聽著江先生喚來亡靈隻為讓自家小廝再見一眼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