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藍越往下說聲音就越嗚咽,清了清嗓子,咳嗽了一聲,沙啞中夾雜清亮的聲音響起,“對了,張姨,我正好想起要去給聞奚送飯的,都忘記了,我就不和你多聊了,改天我們再好好地聊一聊。”
晉藍不自然地快速站起身來,想要早點逃離這裏,張姨見狀,也不多挽留了,送她出門了。
張姨看著晉藍走的背影在身後喊了一句,“有時間過來玩。”
晉藍迅速地跑開了,跑到了一個張姨看不見的腳落裏,蹲了下來,剛剛一直壓抑的眼淚一股腦地又一次地發泄出來。
不知為何,晉藍覺得每次想到孩子已經失去,聞禦傾可能和別人有一腿時,晉藍就哭出來。
哭完以後,心中的悲傷就會減少幾分,心也就沒有那麼地痛了,緊接而來的是一陣的頭疼和眼睛幹澀的難受。
來來往往的路人總是向晉藍投去好奇的目光,晉藍的耳邊時不時地會竄入一句話。
“你看,那個女孩怎麼了?哭得那麼地傷心?”
“那個女孩是不是被家人拋棄了,要不要給一些錢給她。”
晉藍聽到家人以後,心裏更是難受,各種難受交疊在一起,眼淚如洪水般不住地往下流。
她不需要任何人的施舍,更不需要同情。
哭著哭著,晉藍的體力透支,竟然暈了過去,路人都紛紛地圍了上去,驚恐,緊張,猜疑……交雜在一起,在人群中擴散開來。
“怎麼辦?這個女孩不會有什麼事吧?”
“她的家人呢?怎麼沒人陪她,快去打個電話給救護車。”
“真是可憐,剛剛還看她在這哭泣,現在就暈了過去。”
“……”
木棉剛好下班,好奇於前麵圍了一周人,禁不住也上前去瞧瞧。
隔著人群模糊地看到晉藍的麵龐,緊張起來,衝進人群。
“讓開,讓開……”木棉撥開人群,進入到最裏麵。
雙手抱起晉藍虛弱的身子,口中不停地呼喚著,“晉藍,晉藍,你怎麼了?”
此刻救護車靠在路邊,木棉對懷中的晉藍安慰道,“好了,救護車來了,我送你去醫院。”
醫護人員剛要將晉藍抬到擔架上,木棉的胳膊一把被晉藍抓住了,木棉看著晉藍。
隻見晉藍掙紮著睜開了眼睛,哀求地說道,“我不要去醫院,我不要去醫院,求求你,不要送我去醫院。”
她剛剛在醫院中失去了孩子,她不想再去了,不然又會想起她的孩子來。
說完直接又暈了過去,仿佛剛剛的那一句話是她拚盡全力說出來的最後一句話。
木棉看著心裏特別地懊悔,難受,抬頭,拒絕了醫護人員。
最終在路人的幫助下,木棉把晉藍送到了自己的家中,放在了床上,給她蓋好被子。
餘光無意間掃到晉藍手中死死拽住的一張醫院診斷書。
木棉打開一看,瞬間什麼都懂了,看著晉藍的麵龐,眼睛濕潤。
晉藍越往下說聲音就越嗚咽,清了清嗓子,咳嗽了一聲,沙啞中夾雜清亮的聲音響起,“對了,張姨,我正好想起要去給聞奚送飯的,都忘記了,我就不和你多聊了,改天我們再好好地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