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著四周望了望,隻能依靠著兩隻腿走到站牌那裏去打的了。
聞禦傾一隻手緊握著方向盤,另一隻手在手機的屏幕上滑了一下,放在耳邊,眼睛平視著前方,車速達到最大。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
聞禦傾一遍遍地撥打著,手機裏麵回應他的是一遍遍相同的關機聲音。
可聞禦傾執著地可怕,不停地打,不停地失望,心被一次又一次的虐待著,每一次撥打,都會燃起希望,每一次相同的聲音傳來時,都會心如刀絞。
晉藍,你為什麼不接電話,今天早上還好好的,怎麼就離家出走了呢?
難道待在他的身邊就讓她那麼痛苦嗎?
“吱……”一道振聾發聵的輪胎摩擦地麵發出的刺耳聲音在空氣中彌漫開來,震動著每個人的耳膜。
“你走路不帶眼睛嗎?沒看到有車嗎?”聞禦傾的頭撞到了前麵的方向盤上,腦殼上立馬出現了淤青,不顧疼痛,憤怒地撕扯著聲音大聲罵道。
聞禦傾的車子猝然停了下來,在車頭有一個小女孩跌坐在地上,臉色煞白,無神的眼睛望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眉頭皺起,似乎是一隻快要被老虎吃掉的兔子。
她的手中死死地抓著一根棍,棍在地麵上摸索著,戳戳這邊,戳戳那邊,發現沒有任何的障礙物,才一隻手撐著地麵,利用手中的棍慢慢地站了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對著聲音的方向一直道歉著。
盲人雖然眼睛看不見,可心裏比路上的任何人都通透明亮。
聞禦傾發現她是一名盲人,就不再和她計較了,朝她狠狠地瞪了一眼,按了一下震得人耳膜生疼的喇叭,怒氣衝衝地喊道,“朝旁邊讓讓。”
小女孩胡亂地戳了戳地麵,快速地往聲音偏離的方向走了走,還未走到路邊,隻覺得有一股龍卷風從背後傳來,掀起了她衣服的一角。
聞禦傾的大腦和心裏被焦灼盛滿著,根本沒有注意到那時的路燈是紅色的。
超速和違反交通規則讓警察將車子的車牌號給記了下來。
“禦傾,,謝謝你,真的好美!”聞禦傾一邊開著車,耳邊響起晉藍說的話語。
疾馳的車子立即掉頭,往南的方向馳騁而去,不一會兒,就停在了一家山莊前,這是上次聞禦傾帶晉藍來的地方。
下了車,瘋狂地衝了進去,奔往前台,臉色慌張,手比劃著,心焦地問道,“你有沒有見到一位這麼高,皮膚白白的的女孩子。”
前台的工作人員搖了搖頭,麵帶淺淺的微笑,彬彬有禮地回答道,“對不起,先生,我們這裏來來往往的人太多,記不太清楚,要不你告訴我房間號,或許……”
“好了,我要知道房間號,還用問你嗎?”聞禦傾聽著那慢條斯理,不慌不忙的聲音,就好像在擠牙膏一樣,心急火燎,一個沒忍住,沒好氣地說了一句。
她朝著四周望了望,隻能依靠著兩隻腿走到站牌那裏去打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