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人終歸是社會化的,權利也總與義務相對應。他可以不在意陌生人的眼光,但是親人朋友的呢?

看著張才的反應,他是不是該慶幸自己到底是和藍明臣兩情相悅?

黃昏的餘光透過紗窗,照射到陰涼的地麵上,整個屋子似乎被鍍上一層金黃。何子安一個人坐在書桌前,按著手機號的手定格在最後的呼出鍵上。

藍明臣,你一定不知道,我現在有多麼想念你。

“該死的藍明臣,你為什麼還不回來?”何子安抹了把臉,將頭埋入手臂中。

“我這不是回來了?”熟悉的聲音傳來,何子安一度以為是錯覺。

但是,那冰涼的觸♪感似乎在向他控訴著鐵一般的真實。

何子安瞬間回頭,那個他心中所想的人就這樣真實地站在他的麵前,金色的陽光鍍在他的身上,好似天神附體。

藍明臣微笑著,不是以往或陰險或嘲諷的笑,淡淡的微笑,好像和煦的春分,拂在他的心上。

莫名的,眼睛酸了酸,何子安一把抱住他,將頭緊緊貼到他的腹部,不發一言。

藍明臣輕輕撫摸著他柔軟的發絲,像在安慰一個孩子,“沒關係的,我回來了。”拋下比賽,拋下老師詫異的目光,不顧一切地趕回來。

也許有人會覺得不值得,但是,能夠這樣被他當成依靠的感覺,比拿一萬個金獎都來得珍貴。

時間仿佛停止一般,直到樓道裏傳來王洛羽和隔壁宿舍打招呼的聲音。

何子安微微一驚,想要抬起頭,卻被藍明臣死死按住。

“唔……”他不顧一切地掙紮著,為啥剛剛明明那麼溫馨的感覺突然變成一股無力地窒息感。

藍明臣收了嘴角的笑容,仿佛之前的溫柔隻是一場錯覺,他近乎咬牙切齒地蹂躪著何子安的腦袋:“你個笨蛋,現在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竟然敢不回我私信,拒接電話。我不在的這幾天是不是過得很逍遙啊。”

“嗚……”何子安掙紮著說不出話。

“不說話是默認了麼?”

靠,明明就是你不讓我說話啊啊啊啊!

何子安欲哭無淚,他就知道,在這隻巨大的變態麵前,溫馨啥的都是浮雲,浮雲啊。他就像什麼呢,劊子手?不對,不對!就像剝削人壓迫人的血腥封建地主,給給粒糖豆,然後狠狠虐待。

他就是那手無縛雞之力的奴才,任憑剝削壓迫不說,還要對老爺給的糖豆感到深深的感激。

什麼奴性!這就是啊!

老天啊,祖宗啊,毛爺爺啊,我對不起你領導中華民族奮起反抗建立新中國的努力,對不起你對我們的深深教導。對不起dang和國家二十年來對我的辛勤栽培,我墮落了,被這個戴著溫柔麵具的變態給奴化了嗷嗷嗷!

在心中憤怒嚎叫完之後,何子安發現自己一直為之掙紮的空氣再次活躍在自己的胸腔之中,他緩緩舒了口氣,看著眼前這個陰險的男人,突然覺得心中的憂傷淡了許多。

☆、人有失口馬有失足

都是微博惹的禍 相愛 人有失口馬有失足

在保研路上見到的事情,何子安誰也沒說,但這件事埋在他的心底,徹底成為一塊心病。

他特意注意了劉笑的情緒,但他就像個沒事人似的,一樣的學習,一樣的和王洛羽說說笑笑。

但是,他還是隱約感覺到,有什麼不一樣了。

張才開始夜不歸宿。

劉笑不說什麼,隻在晚上入夜的時候望著那空蕩蕩的床鋪,不知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