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多年卻連絲毫變化都沒有。

這樣的情況下,當年看到一向冷漠關閉了心門的都敏俊突然有了千允文這個朋友,他是真得打從心眼裏為都敏俊感到高興的。甚至,當年做出了讓韓西進的身份趁勢消失,卻不再告訴千允文,連他張英牧的聯係方式也改換了一遍的時候,張英牧分明能夠感受到那個時候的都敏俊身上的幾分淡淡的黯然。

而這大概也是都敏俊突然選擇了一所國外的名校深造,為新的身份製造契機和學曆的一個原因,都敏俊那個時候大概也是在怕一直留在國內的話,會忍不住去看一看千允文,反倒泄露了行蹤,最後說不定連秘密也無法保留。

“張律師,茶水都快涼了,我給你重新倒一杯吧。”千允文麵上帶著恬靜的笑容,收斂了所有鋒芒,露出乖巧的學生氣的千允文,根本讓人無法窺探出他文靜表象下的殺伐果斷。千允文在越來越習慣這個世界後,很多的習性便也展露了出來,曾經逃亡的生涯已經讓千允文習慣性地在麵上帶上一張和善的麵具,大抵也就隻有在幾個信得過的人麵前才會露出幾分真實的鋒芒。

“啊,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了。”張英牧被千允文的聲音從回憶中叫醒,借著倒茶這個動作,卻在想著應該怎麼和千允文說都敏俊的事情。

“張律師真是好久不見呢,沒想到原來你一直都在首爾,我還以為你因為工作調動突然換了地方,又換了聯係方式,才會突然之間找不到你的人了。能夠見到張律師真是太讓人高興了,不知道張律師你這邊有沒有韓醫生的聯係方式或者是聯係地址,當初張律師和韓醫生突然一起消失了,我還擔心了好久呢。”千允文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也是一等一的,而他對麵的張英牧更是被勾起了那麼幾分的愧疚,想著這孩子這些年竟然都還記掛著他和都敏俊,甚至差點兒就要將真相說出來了。

猶豫了半晌,張英牧才目露悲切地道:“當年確實發生了一些事情,韓西進他出去旅遊,結果人卻一直沒能夠找回來,現在還是失蹤人口。我當年的確因為工作變動離開過首爾一陣,手機失竊的緣故,又換了號碼,倒是沒能夠及時地通知你韓西進的事情。”

“啊,怎麼會?好端端的人,怎麼會說不見就不見了,韓醫生他似乎並不是一個喜歡到處走的人。他明明喜歡在家裏靜靜地看書多一些,他也不喜歡人太嘈雜,怎麼會突然想起要去旅遊,他到底是去哪兒旅遊人突然就不見了的?”

有些事情是經不起細問的,撒了一個謊言之後,則會需要用更多的謊言來填補。

張英牧從來沒有想過會遇到同都敏俊熟悉的人,被千允文這麼一問,倉促之下,想起了前陣子公司做了件大案子,帶著他們來了場跨國旅行,去了正是中國的峨眉山風景區,想起那裏的景色秀麗,甚至當地的導遊還曾經開玩笑地說,峨眉山的景色好,甚至還有人來旅遊的直接就住著不走了,人失蹤後,家人找過來,才說在某個寺廟找到了那個失蹤的人。想到這,他連忙有些僵硬地接了一句:“韓西進他那階段看了中國的風景圖冊,剛好他那些年的年假都沒有休,便直接背了包就去旅遊了。偏偏他這一走後,同事還是周圍的朋友都聯係不上他。你也知道他本來就是個孤兒,無親無故的,這件事情便被報了失蹤人口。”

一本正經地絞盡腦汁思考著的張英牧卻沒有想到他這樣子認真地回答一個半大孩子的問題,是不是太過嚴肅認真了點兒?

“韓醫生他這些年一直都沒有消息嗎?那他之前住的房子呢?還有那些藏書現在都是誰在保管?”千允文聽到張英牧努力編織的故事後,不動聲色地將話題往自己有利的方向牽引,隻是在張英牧眼中,千允文跟都敏俊的投緣,有一半就是在這愛書方麵的共同愛好,之前千允文也是常常跟都敏俊借了一些藏書看的。現在千允文會有這麼一問真是再自然不過的。隻是,這個問題實在是不好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