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金歎一個人對上千允文的注視,目光不敢與之對望,不由得緩緩低下頭,有些失落,又有些無措,甚至還有一些無法訴諸於口的委屈,他很懊惱因為自己的緣故而導致了現在的局麵,卻又會自己因為千允文而犯下了現在的錯誤,可站在自己麵前的人卻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心思而生出了幾分無措的茫然。

金歎複雜的情緒波動讓隱隱能夠通過精神力察覺到其腦電波活躍度的千允文不由得搖了搖頭,隻以為是這個少年意識到自己莽撞行動的嚴重後果,卻又不知道該去如何解決:“與其坐在這裏傻等,不如敲門進去,向你的父親致歉,或者跟金元好好地談一談。”

“可是大哥他不希望我出現打擾了父親的休息。”金歎下意識地回了一句,眨了眨眼睛,遮去了那些複雜的思緒,小小的少年第一次在千允文麵前試圖掩飾自己複雜的思緒,也第一次在千允文麵前顧左右而言他地沒有將自己心底真正的心意,訴諸於口。

“你們是血脈相連的親兄弟,躺在病床上的是你的父親,有什麼事情在血脈親情麵前解決不了,關鍵之時在於你自己的態度和想法。”千允文最近一直在做知心哥哥的角色,將曾經幼兒期通過網絡渠道零星掌握的一些淺薄的心理學方麵的暗示和鼓勵活學活用,這樣子越來越人性化,越來越適應這個星球的人情世故和文化變化的千允文,正在慢慢地蛻變。而他在影響著身邊的人的成長的時候,身邊的人又何嚐不是在以自己的方式影響著千允文。

這時,病房的門突然被打開,卻是金元從屋內出來,準備去解決一下三餐問題,看到陪著金歎一起坐在病房門口的千允文,黑眸中有些複雜的情緒閃過,可很快就被他遮掩掉裏麵的複雜,眨眼間,他又變成了那個麵容沉靜的金元,就好像剛才的情緒波動的微瀾隻不過是人眨眼時所產生的錯覺。

千允文起身衝著金元點了點頭:“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因為家父的身體緣故,恐怕沒有辦法招待你,失禮了。”

不知道是不是金元對待千允文的和善態度給了金歎勇氣,還是金歎自己想明白了,趁著金元因為跟千允文寒暄停頓的機會,他突然對著金元深深地鞠了三躬:“大哥,這次的事情是我錯了,我希望大哥能夠給我彌補的機會。”

金元深深地看了一眼麵前已經初現少年人的英姿的弟弟,這些年自己在國外的生活浮光掠影般地閃現,他便是出國了也並沒有放鬆對國內的警戒,自然知道金歎這些年在學校中活得滋潤,在家裏又有自己的親生母親寵著的情況。也許就是因為太過受寵,無論是在家裏還是家外都有人護著,才會這樣子莽撞地頂撞父親,甚至造成了現在這樣子的局麵!

“阿歎他已經知道錯了,金大哥你這是要去吃飯吧,讓阿歎進去幫忙照看一下情況,也是好的。”千允文注意到金元掃向自己的目光,倒是想到了一二對方的意思,當年他對金元的提點,這些年他也並沒有對金元提出什麼要求,現在拿來求個情,相信對方也不會拒絕。畢竟,真要算起來,這一次的事情這麼一鬧,其實還是幫了金元一個大忙,從某種程度上更加減少了金歎的繼承權。

一個會莽撞地不顧集團利益,不惜頂撞父親來破壞雙方聯姻,甚至將自己的父親給氣住院了的少年,在他們這個圈層的名聲也算是毀了!

“你進去吧。”事實上,這一次金南允住院的消息,金元在第一時間就封鎖了消息,楊美妍也被金元留在了家裏,理由很簡單,這個風口浪尖,萬一讓記者拍到了什麼不該拍的,那麼金歎私生子的身份就會曝露在大眾麵前。至於現在金南允名義上的夫人帝國高中的理事鄭遲淑因為同金南允正處於分居狀態,自然不可能第一時間知道金南允病倒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