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外的火光隨著吉利車遠走,漸漸縮小,我眼神裏的暴力因子卻沒有因此減少,從褲兜裏掏出煙盒咬出一根點上,深深吸了一口,笑道,“真特麼痛快,有多久沒放火了?可惜啊,沒個把人讓我殺!”
這話一落,旁邊開車的林慶不由咽了一口唾沫,問道,“劉哥,你以前不會還殺過人吧!”
我哈哈一笑,“當兵的時候任務需要,任務需要。”
我確實殺過人,還不止一個,有徒手殺死的,也有遠程射殺的,畢竟是參加過小型戰爭的大頭兵,要是沒殺過人,不讓當兵的笑話嗎。
林慶問,“殺人是什麼感覺?”我抽著煙認真的回想了一下,眯著眼睛認真道,“我不知道別人,反正我沒什麼感覺,該吃飯吃飯,該睡覺睡覺,畢竟做得也不虧心嘛,而且殺人之前就見過很多死人,內部資料片裏更是各種死法的都有,所以見得多了自己再殺人也不覺得有什麼了。”
林慶詫異的看了我一眼,沉默了良久才說道,“劉哥,你剛剛真可怕。”
我一愣,皺眉道,“怎麼可怕了?”
林慶說,“我沒見過殺過人的人能把殺人說的這麼平淡。”
我問,“你以前也見過殺人的人?”
林慶點點頭說,“從我們村出去的一個江洋大盜,回東縣探親的時候被抓的,殺過五個人,他也就比我大三歲,小時候挺照顧我的,所以他進去以後,我去看過他一次。”
我微微驚訝道,“一個普通人能殺五個人,也算是個角兒了,殺的都什麼人?”
林慶說,“也都是普通人,家裏是養魚的,就是人性不咋地,看我那大哥家裏也養魚,還賺了大錢,就把人家池塘裏的魚都給毒死了,後來對方一家也被毒死了,然後我那大哥就跑了唄,在外麵先做了跑船的,慢慢就走上了不歸路。”
說完,林慶歎了一口氣,跟我要了一根香煙,默默的抽了起來。
我沒有說話,一個人有一個人的活法,每個人選的路也不同。
不過,從林慶說的這一點上,我就瞧出了林慶的人性,誰對他好,他就對誰好,典型的實心眼。
聊了一路,到了市裏我才給陳蓉打了個電話,說道,“事情辦好了,你去你家附近那個榮尊酒店等著我。”
話落,沒等陳蓉說話,我就掛掉了電話。
林慶看我對陳蓉這態度,眼裏閃過一絲詫異,問道,“林哥,陳經理挺照顧你啊,你們是親戚?”
一聽這話,我突然樂了,說道,“不是親戚,陳蓉這個女人……算是和我有過一段吧,不過現在沒有什麼了。”
林慶對我豎起了大拇指,“劉哥,你真牛逼。”
我笑道,“別往外說啊,我也就跟你說說。”
林慶點點頭道,“絕對啊,以後你就是我親哥,說實話,剛剛在倉庫大院的時候,我真沒想到你能……”
我靠了一聲,扭頭笑看了看林慶,說道,“是兄弟,就別說這些了。”
林慶深呼了一口氣,沒再說什麼。
後來我帶他跟眼鏡兒、馬文喝過一頓酒,這貨實在,喝大了,又說了一次拿我當親哥,說我在倉庫大院的時候救了他一次,重要的是事後我對他穿著水鞋走夜路的事情隻字未提,沒有一點嫌棄他笨和蠢的意思,就衝著一點,他以後就拿我當親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