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萱剛走出病房,我就把吃掉一半的蘋果砸向了鄰床的林慶,罵道,“還尼瑪裝睡啊,人都走了!”
剛剛調戲柳萱的時候,我就看到林慶的眼皮顫動了,這小子一準偷聽到了我和柳萱的對話。
果然,蘋果剛落在林慶的身上,這貨就嗷的一聲起來了,哭喪著臉道,“劉哥,我身上全是傷,你還砸我!”
我冷哼了一聲,說道,“誰讓你裝睡了。”
林慶鬱悶道,“我能不裝睡麼,你和嫂子生氣,然後柳萱又來了,我不裝睡我能幹啥?”
說到這裏,他動了動手腕,繼續道,“我這還打著吊瓶呢。”
言下之意,他有心想要離開,但離不開啊。
我翻了個白眼,岔開話題道,“腦袋好點了沒?”
林慶揉了揉頭,苦著臉道,“疼著呢,不過都是外傷,沒太傷到腦子,不動的話不疼。”
我歎了口氣,說道,“你也夠傻逼的,當時那麼多人,你還那麼橫,不是找著挨揍麼,以後千萬得視情況而定,自己吃幾碗飯自己不知道啊,我自以為身上有兩手,這還掛彩了呢。”
林慶嘿嘿一笑,說道,“沒事的劉哥,我也不能看著你自己一個人和他們打啊,可惜我這人身手有限,給你拖後腿了。”
我說,“去你的吧,今天中午要不是你抱著那個拿九節鞭的家夥,估計我這身上還得多幾條血印子。”
林慶惱火道,“特麼的,那些人到底是誰啊,出手真狠,也不怕真出事。”
我想了想說道,“看樣子是競爭對手幹的,不然不會在這麼個節骨眼上進廠子裏找事兒。”
這樣說著,我也懶得想了,說道,“嗨,管他呢,等警察消息唄,反正咱們是受害者,如果逮著人的話,保不齊還得賠咱倆點錢呢。”
林慶興奮道,“那感情好啊,我這身傷,起碼也是輕傷了吧?要他個幾萬塊還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
我搖了搖頭說,“你特麼真是鑽錢眼裏了。”
林慶又堆笑了兩下,沒有對我解釋什麼。
沒一會兒,點滴打完了,劉雨菲再一次出現在了我麵前。
這一次,她假裝對待普通病號一樣,給我換點滴,但是,我哪能這麼放過她,伸手摸了她的臀部一把,皺著眉問道,“你到底什麼意思啊?”
劉雨菲麵無表情道,“我不想跟你吵架,等你傷好了再說。”
我抬手就把手腕上的針頭拔了,說道,“我有什麼傷啊,身上這點傷?小意思,不住院都行。”
劉雨菲扭頭看了一眼林慶,然後回頭又看了看我,說道,“你差不多得了啊,這事兒是你錯了,你跟我橫什麼?”
我說,“那你想讓我怎麼樣?”
劉雨菲抓過我的手腕,用棉棒給我止血,說道,“你別任性啊,我現在不想跟你說這些。”
我一甩手腕,說道,“那你也別管我了,叫其他護士過來,或者我出院,反正在醫院也是消炎為主。”
劉雨菲終於爆發了,看著我罵道,“劉夏,你還來勁了是吧,你難道不覺得出了這種事情,該來勁的是我嗎?是我被劈腿了,不是你!你他媽拿我當什麼了?嗬,我也是個傻逼,還在我爸媽和我姐麵前使勁誇你的好,現在好了,你猜我姐姐說我什麼?說我活該!但不管她說我什麼,你別再拿我當傻子了好嗎,我在乎你才容忍你的,要不然我還跟個傻逼一樣在這裏站著幹什麼?直接跟你分手得了!”
我看著淚如雨下的劉雨菲,混蛋道,“那就分啊。”
劉雨菲的眼珠子一下變紅了,俏臉變得極其難看,麵目猙獰也不為過,瞪了我良久,慘笑道,“好,劉夏,你牛逼,你多牛逼啊現在,你以為我離了你劉夏就沒辦法生活了是吧?”
我聳了聳肩,說道,“我可沒這樣說啊,你家這麼有錢,你爸媽住洋房,你姐開瑪莎拉蒂,你開寶馬,你離了我還不是想過得多好過得多好啊?”
劉雨菲氣憤道,“劉夏,你說話別這麼酸,難道你覺得我看不起你過,所以你才出*軌了?”
我說,“順嘴一說而已,沒酸,是啊,我出*軌了啊,我出*軌了你還在這兒跟我瞎逼逼什麼,直接把我踹了啊。”
劉雨菲張了張嘴,一時間沒說出話來,然後咬著牙問道,“劉夏,如果沒發生今天這個事情,你還打算瞞我多久?”
我說,“一輩子啊。”
劉雨菲盯著我的眼睛看,一邊看一邊掉眼淚,她看了好久,才深呼了一口氣,忽然柔聲說道,“別鬧了,這樣對誰都沒好處,什麼事情等傷好了再說。”
我不吃劉雨菲這一套,推了推她說道,“我不,我害怕。”
劉雨菲問,“你害怕什麼呀?”
我說,“秋後算賬啊,那是鈍刀子殺人,反正都是被殺,我還是喜歡痛快一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