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頭看了看笑魘如花的鄭小茶,笑道,“我還能要什麼獎勵,無非就是那點事兒唄,不過,咱們下次玩點新花樣怎麼樣?”
鄭小茶遲疑了一下,害羞道,“什麼新花樣呀?”
我想了想,說道,“沒想好呢,等我想好了,明天去你家吃飯的時候我再告訴你。”
回到廠子裏,我剛停車,想要去辦公樓找陳蓉,就接到了段潔的電話。
我看了看已經朝著辦公樓走去的鄭小茶,對著電話道,“喂?段姐啊,有事?”
段潔說,“現在上班呢?”我說,“是啊,怎麼了?”
段潔說,“也沒什麼事兒,就昨天晚上的情況,你還得再到局裏來說明一下,做個筆錄。”
“這事兒啊。”
我笑道,“明白,走流程嘛,對了,昨天晚上那個小男孩怎麼樣?當時事情那麼緊急,我也沒來得及了解事情的真實情況。”
段潔輕歎了口氣,說道,“被擊斃的那個凶徒是小男孩姑姑的前夫,生前因為感情和拆遷款的事兒鬧得很不痛快,最後走了極端。”
雖然段潔這麼輕描淡寫的就說了這麼一個過程,我知道,事實上要複雜得多,一句話,都是錢鬧的啊。
我也歎了口氣,問道,“那這個小男孩以後就成孤兒了?”
段潔說道,“也不算呢,現在我們正聯係他媽媽那一係的親戚,希望有個好結果吧,實在不行了,最後也隻能交給福利院了。”
我說,“你要是有空,就盡量給那小孩兒做做心理輔導,不然這小孩兒很可能一輩子就完了。”
將凶徒狙擊掉,我的心裏還受到很大*波動呢,更何況那名凶徒直接就在小男孩的身邊死掉了?
這樣的打擊,會在一個小孩的內心種下一粒非常可怕的種子。
一般情況下,會發生兩種可能,一種,是這個小孩兒以後就沉默寡言,長大後變得懦弱。
另一種,則是這個小孩兒以後也同樣沉默寡言,但長大後卻會變得異常有主心骨,至於是好是壞,全憑他之前與後來的成長環境決定。
我認為,他變壞的可能性會增大,原因很簡單,失去了雙親以後,就很難再體會親情給予的快樂和歸屬感。
而一個人如果沒有親情,沒有歸屬感,那麼成年以後在社會壓力和各種事物影響的夾擊下,會變得非常複雜。
如一頭不定的凶猛動物。
據我了解,現在唯一能拯救這個小男孩的方法,就是在他心裏種下一顆善意的種子,讓他今後對這個世界,對這個世界裏的人和動物,懷揣著一種本我的善意。
可是很難,就像我突然打在他前姑父頭上的那個血洞,需要慢慢的生長,才能達到填補的作用。
沒錯兒,除非有一個非常專業的心理醫師,或者非常善良的聰明大人呆在這個小男孩身邊至少五年的時間,陪他度過最危險的叛逆期,才能讓這個小男孩變成一個純潔的好人。
段潔哪裏不明白這些,她聽完我的話以後,沉默了良久,才說道,“要是他舅舅同意的話,我跟我爸媽商量一下,認他做我的弟弟,也不是一件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雖然我很同情那個小男孩,但我還是說道,“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啊,不是養個小動物那麼簡單,而且你爸媽也不一定同意。”
段潔說,“我當時在現場聽到了他的哭聲,非常的震撼,而且經過觀察,我覺得他是一個善良的孩子,他父輩的那些缺點,還沒有來得及轉嫁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