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顧思田發現形勢不對想要阻攔的時候,已經晚了。
這一巴掌幹脆利落,而且下手極狠。
柳黎笙的半張臉可以說瞬間便紅腫了起來。
“義父,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動什麼手。”
顧思田還要全,卻被柳黎笙攔了下來。
“思田,你別說了,方才是我對長輩不敬,這一巴掌是我該得的。”
然後柳黎笙抬頭繼續看著廖神醫,目光灼灼含著無法動搖的堅定之情。
“伯父,我之所以那麼說,是因為我想讓您知道,我跟廖翊的關係非您想的那般。我跟他沒有誰都誰的孌寵一說,我們是伴侶,是愛人,是相互平等的關係。”
柳黎笙想將孩子遞給顧思田,誰知道顧思田暗中搖了搖頭,他隻好抱著孩子繼續跪在那裏。
“廖翊之所以會聽我的,不是因為我多得寵,多會勾人。而是因為廖翊尊重我,會聽取我說的每一句話,他從沒有將我當成他後院中的某個孌童來對待。而我也尊重他,更尊重他的決定,他沒有讓我走,就算是您,也不能將我從他身邊趕走。”
柳黎笙的目光明亮閃爍,如星辰大海一般幹淨純粹,更昭示著他的感情,不夾雜任何的汙濁不堪。
那錚亮的眸光中,似有一簇小火苗,很弱卻很堅定,仿佛就算再大的風浪也無法吹熄這盞看似弱不禁風的星星之火。
廖神醫原本憤恨惱怒的目光稍微有些便知,複雜的神情中帶著些不易差距的震驚和難以置信。
他從不知道,他那玩世不恭的兒子會去尊重一個人,會將另一個人的已經聽進去,更用心去思考。
柳黎笙口中那個同他相近如賓的人。似乎是他兒子,可又覺的不像他兒子。
似乎也不打算等廖神醫張嘴,柳黎笙隻是看著他自顧自的說著。
“他雖然這輩子不能如了您的願娶個女子回來,但我可以讓他遣散所有孌寵,我也可以讓他踏踏實實安安穩穩的跟我過日子,絕不再胡鬧。”
廖神醫嘴唇囁嚅著,過了好半晌才道:“你既然說他肯聽你的。那你就勸他給我娶一房妾室回來傳宗接代。”
柳黎笙麵色平靜。更沒有躲避廖神醫咄咄相逼的視線。
“我不能。”沒打算蒙混過去,更不打算欺瞞老人,柳黎笙實話實話。
他不可能讓廖翊隨隨便便娶個什麼人來。就為了傳宗接代。
“廖翊既然尊重我的意見,那我自然也要顧及他的心情,他不願做的事情,我不會強迫。”
雖然早就想到是這樣的答案。但老爺子當時心頭還是帶著些期許的。
可如今他也隻能有些絕望的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將這口濁氣重重吐了出來。
仿佛別在心中多年的這個腐爛變質的結就這麼被他不甘不願的吐了出去。
再度掙開眼睛時,老爺子的目光有些渾濁,好似一下子蒼老了十歲一般,讓人看著不免心疼。
“伯父。您離開島上已經七年了,這七年足夠改變一個人的。廖翊如今不一樣了,如果您不信可以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