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了座還上了茶,二彪子隻等顧思田張嘴要人。他再坐地起價了。
可誰料顧思田隻是坐在那裏跟他閑聊,也不提被綁工匠的事情。隻是一個勁的誇二彪子。
從房屋裝飾,到寨子老少,從二彪子本身到身邊兄弟,甚至連屁股底下的那張虎皮都被她變著花的忽悠了一番。
二彪子在疑惑的同時也有些飄飄然了,雖然他心裏明鏡似的知道這話裏有幾分真幾分假,可聽的順耳的話就是受用,也樂意多聽幾句。
結果繞來繞去卻先是二彪子這個粗人耗不起了。
“我說顧老板,你這大老遠的折騰這麼一趟不會就是來跟老子喝茶的吧?這人你還要不要了?”
顧思田作為一個女子,又能說會道的,不一會兒就將這二彪子的本性都勾了出來,左一個老子右一個爺的。
二彪子話音剛落,顧思田有些懵懂的看了他一眼,仿佛是在思量了一般,三息之後才恍然大悟。
“人?什麼人?……哦,想起來了,他們啊,大哥要是覺的好你就留著,不愛留嫌費糧食我就帶走絕不給你天麻煩。”
說完顧思田一臉“我無所謂”的表情,特大度的擺擺手。
“……”
二彪子有些懵,這還怎麼談?人不要,我還能硬塞過去然後張嘴要錢?就算強買強賣也不是這麼幹的啊!
對於二彪子訕訕的臉色,顧思田選擇視而不見,隻是平靜的低頭抿著杯中茶水。
場麵微微有些尷尬,顧思田故意不吱聲,二彪子則不知道該怎麼接茬。
其實要按往常說來二彪子這會兒早動怒了,桌子一拍,嗓子以後“這錢你交是不交!”也就完事了。
可顧思田底子打的好,軟儂耳語的好話說了一籮筐,直給二彪子的心都說軟了,這會兒怎麼好一下子翻臉不認人欺負人家一個婦道人家。
土匪歸土匪,可好歹咱也是個老爺們兒不是。
二彪子不好接茬,顧思田也有心不硬掉他的麵子,看著情形差不多了,便輕輕將茶杯放回到桌上柔聲道:“大哥方才既然都說了咱是自己人,那既然是自己人,大哥有困難,這做妹子的豈有不幫之力,你說呢。”
顧思田也不等二彪子回答,繼續道:“為了兩個匠人再生分了我們之間的關係豈不是太不劃算了。這樣吧,大哥若同意,我就先將兩個吃幹飯的打發走,然後差人給你送一年的用度過來,日後若有什麼事情,大哥說一聲就是。”
二彪子粗歸粗,可他不笨。顧思田三言兩語的就將主動權握到了自己手上,如今這個“用度”的價碼自然是她顧思田來開。
而且顧思田話也說的明白,隻要不難為這兩個匠人,她顧思田以後會照道上的規矩,按年來孝敬他二彪子。
如今的情形似乎也容不得二彪子說不了,甚至連價碼都不能隨便開了。
兩個人正說著,外麵忽然匆匆忙忙跑進來一個小匪,然後在二彪子耳邊嘰嘰咕咕的說了幾句。
隻見二彪子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然後就跟火燒了屁股一樣急忙起身往出跑。
他如今誰也顧不上了,同衛陵擦身而過的時候,卻被衛陵一下攔住,然後衛陵麵無表情卻語出驚人道:“你不是當家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