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白季辰上京是奉了聖上的口諭,而二彪子預謀開始攪合她生意卻是早兩三個月前就開始的了。
這麼說來,難道幕後之人有如此先見之明,竟然能預知聖上零時起意的一個口諭?
如果這一切都在此人掌控之中的話,顧思田隻能說,這個人不簡單。
大腦飛速的轉動著,將所有有嫌疑的人粗粗的略了一遍。
既能做到對自己了若指掌,又能對皇帝動向心知肚明的人,還跟自己有仇有怨的,扒拉扒拉,還真找不出一個來。
思考也隻是轉瞬間的事情,幾息過後,顧思田就微微仰起頭直視邊向凝。
“大當家,既然你並無惡意,隻是受人之拖忠人之事。而我本身也無交惡之心,不知大當家要如何安置妾身?”
安置是其次的,顧思田需要一個私下裏跟邊向凝說話的機會。
安排這些事情很快,隻不過半柱香的功夫便有下人來通知都已安排妥當。
邊向凝大手一揮,示意下人帶顧思田一行人下去休息,自己則依舊穩穩的坐在主坐之上,似乎根本不關心一般。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顧思田的房間在寨子的最裏側角落裏,背後則是百丈斷崖,冷冷清清的被埋在了這宅子最深處,隱秘,安全,卻也……形同牢籠。
夜深人靜,除了偶爾悉悉索索巡邏人員的腳步聲,就隻有草蟲啾啾的聲音一陣一陣的。
衛陵沒有回給他安排的房間,而是守在顧思田的房門口,防外麵,也防裏麵。
顧思田以為邊向凝之前沒有戳穿她的身份,那為了避嫌也總會走窗戶進來。可誰知道,午夜時分的時候,她就這麼大咧咧的從正門走了進來,身後還帶著二彪子。
屋中燭火昏暗,但顧思田依舊在二彪子衣襟掩蓋的領裸露處看到了鮮紅的鞭痕,顯然這是吃苦頭了。
外露的地方都如此刺目,可想而知這內裏不一定成了個什麼樣子,可這二彪子生生就這麼跟個正常人一樣。
依舊樂嗬嗬的給邊向凝撣了撣凳子,依舊是那小崔吧的樣子左迎又捧的侍奉著邊向凝,全然沒了顧思田剛來時見到的那副頤指氣使的模樣。
顧思田心中搖搖頭,二彪子雖然看著沒什麼文化,卻也能瞧出幾分梟雄氣魄來,如今……果然一物降一物這句話真不是隨便說說的。
邊向凝大馬金刀的坐在顧思田對麵,擰著眉顯然氣兒還沒消呢。
“怎麼回事?”
無須多言,隻一句話兩人之前便似乎通了默契。
顧思田撇了二彪子一眼,這一眼被邊向凝抓了個正著。
“放心,這人辦事雖莽撞,但口兒緊,肚子裏能存住貨。”
幾年未見,邊向凝如今連說話都透著股子匪氣。
顧思田低頭想了想,然後隻輕輕歎口氣道:“之前爺在我這裏存了些東西,如今似乎是被人盯上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