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思田抬眸看了沈毅一眼:“將軍也說那白季辰隻是能說的頭頭是道,他又能拿出什麼信物呢?”
“哦?”沈毅頗有意思的看著顧思田,這女人說話態度不卑不亢的,確實讓他提起了幾分興趣:“既然你倆都是口說無憑,那本將軍就隻看信物,誰拿的出便留下,拿不出也就不能怪本將軍手下不留情了。”
沈毅在觀察顧思田的反應,卻不料顧思田隻是無所謂的看著他道:“誰都知道海梟除了認南域王本人外,其餘都是認物不認人。我一個小女子手無縛雞之力,出示了信物但凡一個保不住便前功盡棄,妾身自問還沒有那麼蠢。”
“聰明人都活不長,你可想清楚了。”沈毅向前傾了傾身,似是要看清楚對方一些。
顧思田站定不動,隻是輕笑道:“妾身那些小聰明,哪比得了將軍的大智慧。”
聽了顧思田的話,沈毅嗤笑了一下,複又靠回椅背道:“牙尖嘴利,不過確實招人。”
“怎麼樣,考慮考慮進我府來,至少我能保你性命無憂。”
沈毅輕點桌麵等待顧思田的答複。
顧思田若信了他的便有鬼了,她直看進沈毅的雙眼,嘴角帶笑,但目光卻劃過犀利。
“將軍自問,敢留妾身否?”
她知道沈毅也就是隨口一說,就算他有心,也沒那個膽子。現今顧思田就是一個禍害,誰留誰倒黴。
沈毅沒有不高興,反而似開懷一般哈哈大笑:“自古紅顏薄命,這句話可應在了你的身上。”
他滿眼都是笑意,但話語卻讓人聽著背肌起寒:“好好的美人兒卻生了個克夫的命,既然你送上門來,我也不能辜負了聖意,說吧,臨死前有何心願,本將軍也許能幫你圓了。”
顧思田福了福身,言辭懇切道:“將軍仁德寬厚,妾身隻求一事,還望將軍成全。”
“說。”
“妾身願意交出信物,但稚童無罪,求將軍放幼子一條生路。”
這請求似乎在沈毅的意料之中,卻又在他意料之外:“隻這一個要求?”
“是。”
“那白老三呢?”
顧思田聞言身形微微一僵,似猶豫了一下才道:“如今妾身自身難保,再……再顧不得其他。”言辭中聽得出帶著不忍和懊悔。
“嗬,果然最毒婦人心,那白老三為了保你,自願扛下所有,如今卻被你賣了個幹幹淨淨。”
顧思田臉色很難看,仿佛也是被沈毅的指責說的愧疚萬分:“白三爺他……妾身欠他的,來世當牛做馬必定相報,隻求將軍放我兒一條生路。”
說到這裏顧思田紅了眼眶,直挺挺的跪在沈毅麵前,雙目含淚,哀求的看著沈毅。
“啪啪啪”
沈毅似看好戲一般的盯著顧思田,雙手相擊的竟鼓起掌來。
“我就說這種靠攀附牙床以獲取保全的女人當不得真,白兄這次可是信了?”
話音剛落,顧思田抬頭便看到偏門處,白季辰站在那裏正定定的看著自己,雙眉緊蹙,目光中帶著噴薄欲出的憤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