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粉絲……孔安槐有些好笑。
“……可以。”喻潤聲音低了一些,答應了。
孔安槐電話還沒掛,就聽到李小姐振臂高呼萬歲,抖了抖,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一直被晾在一旁的白頭先生。
白頭先生很幽默,回給孔安槐一個大家都懂的眼神。
心情莫名的變好,孔安槐帶著李小姐走到運動員休息後台的時候,李小姐還興奮補了補口紅,然後順便幫孔安槐也擦了點。
“斬男色!”李小姐的眼神透著堅定,拍了拍一臉懵逼的孔安槐,壯士斷腕一般。
所以當兩個塗著斬男色口紅的女人站在喻潤麵前的時候,喻潤呆了兩秒。
然後擦了一把仍然大顆大顆滴下來的汗站了起來,看向孔安槐。
“你好你好,我是李紅,是我逼她帶我過來的,我就是想看你一眼順便問問你願不願意拍照。”李小姐迅速的伸出手,自我介紹說明來意,語速快的讓一旁聽著的孔安槐都喘不上氣。
喻潤用毛巾擦了擦手上的汗和李小姐回握,又看了眼孔安槐,才看向李小姐,嘴角帶笑表情誠懇:“抱歉,我和孔安槐有些私事要聊。”
“沒事沒事我就是來看你一眼,這是我的名片,你們聊你們聊,聊完了要是突然想拍照就叫我,我就在門口。”李小姐迅速的遞上名片,迅速的退場,走之前還對著孔安槐眨眨眼,指了指嘴唇。
斬男色!她無聲的用唇形再重複了一遍。
孔安槐黑線,看著這家夥無厘頭的退了出去,還體貼的幫他們關上門。
……
一陣安靜。
孔安槐馬上不安的抿了抿嘴唇。
喻潤低頭繼續擦汗,孔安槐餘光看到他右手手指不太自然的蜷曲,食指的指肚紅腫。
“幫我拿個冰袋。”喻潤看到孔安槐盯著自己的手指,指了指休息室裏的冰箱。
冰箱裏滿滿一層的冰敷用冰袋,孔安槐拿的時候眉頭皺了皺。
“冰敷有用麼?”孔安槐挑了個軟一些的冰袋遞給喻潤。
“可以鎮痛。”喻潤把冰袋蓋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上,嘶得一聲。
“……你這是新傷還是舊傷?”拜喻澤動不動的碎碎念所賜,孔安槐大概知道攀岩運動員最容易受傷的部位有哪些,手指頭絕對是重災區,剛才比賽的時候她就感覺喻澤的右手用力的次數很少。
可他明明不是左撇子。
“剛才那個李紅什麼情況?”喻潤換了個話題,重逢以來第一次回避了孔安槐的視線。
“攝影師,想給你拍照但是俱樂部很難溝通。”孔安槐頓了頓,“她老公是室內設計師,你如果答應拍照,我們再找她老公設計民宿會順利很多。”
喻潤動作停了一下,看了眼孔安槐。
孔安槐用手把額頭前的碎發塞到耳後,眼睛看向別處:“你姐說的,這忙你得幫。”
喻潤嘴角揚了揚,然後點點頭:“我和俱樂部的合約還有兩周,恢複自由身後,拍照權就歸我了。”
這就是答應的意思,孔安槐鬆口氣。
“你有什麼東西要帶給你姐?”完成了一項任務,那就還剩下最後一個了。
孔安槐全身心的想要快點逃出這個密閉的休息室。
喻潤喘息聲還有些重,全身汗濕,在這樣的休息室裏變得非常有存在感,而這樣的存在感讓孔安槐本能的開始警戒。
喻潤用下巴指了指他放在角落的一個半人高的紙袋子。
是一個木雕。
孔安槐鬆口氣,她之前一度懷疑喻潤讓她過來拿東西隻是他找的借口。
現在看著木雕的風格,倒確實是喻澤會讓喻潤做的事。
“你和你姐又重新聯絡上了?”孔安槐研究完木雕回頭,正好看到喻潤丟下冰袋準備喝水。
新的礦泉水瓶子,他下意識左手拿瓶子,右手擰瓶蓋,瓶蓋一動不動,倒是他的臉痛得發白。
然後他麵無表情的用腿夾住瓶子,固定好,左手輕輕一擰,瓶蓋就開了,他很熟練的直接用嘴去咬著瓶子,喝了一口水。
最後抬頭,看到看著他發呆的孔安槐。
挑挑眉,說出來的話有點欠揍:“你這樣看我,我會誤會。”
孔安槐這次沒允許他轉移話題。
她問了一個應該在重逢當天就問的問題:“你這幾年,過得還好麼?”
看著表情突然變得難懂的喻潤,孔安槐又多餘的補充了一句:“我就是基於……朋友的立場關心一下。”
喻潤突然笑了。
那表情讓孔安槐想起了七年前的喻潤。
“誰他|媽要跟你做朋友?”七年後的喻潤在重逢後第一次罵了髒話。
“而且,除了攀岩,我過得不好。”喻潤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孔安槐,臉上仍然有汗漬,眼底濕漉漉的,“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