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足的喟歎,又摟緊了一點。
孔安槐手裏的那疊毛巾散了一地,兩隻手在空中停了一下,也回抱住喻潤的肩。
“我身上很臭。”喻潤的聲音埋在孔安槐頸窩裏含含糊糊的。
“……嗯。”孔安槐皺了皺鼻子,沒否認。
出了一天的汗,怎麼可能不臭。
“可我還想抱。”喻潤幹脆再抱緊一點,耍賴一樣。
孔安槐失笑,拍了拍喻潤的背:“你不餓麼?”
喻潤安靜了一會,然後把頭抬起來看著孔安槐:“你現在問我這個問題很危險。”
“……”孔安槐花了點時間才反應過來。
然後迅速的推開喻潤站起身,拍了拍膝蓋上的沙土:“我餓了,中飯後就沒吃東西。”
喻潤沒動,眼睛眨都不眨的盯著孔安槐,他仍然有不真實的眩暈感。
兩個星期沒見,孔安槐還是那個樣子,眉眼淡淡的,穿著短袖襯衫灰色長褲,頭發修剪過了,又短了一些,烏黑發亮的發質。
剛才給他遞毛巾的那雙細白纖長的手正習慣性的開始摳手機殼。
眼睛都不敢跟他對視。
孬的一如既往。
喻潤突然笑了,站起身也拍了拍身上的沙土:“你開車來的吧?”
“嗯?”孔安槐側頭看他。
“我們單獨去吃。”喻潤伸手,拉住孔安槐的手,十指緊扣。
另一隻手對著躲在暗處偷窺的李大榮他們比了個中指,做了個撤退的手勢。
明天估計會被他們笑話死。
喻潤笑著低頭看了眼兩人黑白分明的手。
他本來想這幾天加班加點壓出三四天時間飛回H市的,哪怕他們每天電話,哪怕孔安槐對他的語氣溫柔到他時常覺得自己在做夢,他也堅持一定要看她一眼才能踏實。
就像今天這樣,他抱著她她也回抱他,他牽著她的手,她紅著臉不掙脫。
居然湧生出死而無憾的感慨。
***
喻潤在岩館迅速的洗了一個戰鬥澡。
出來的時候看到孔安槐安靜的坐在休息區的長凳上,低頭刷手機,短發蓋住半張臉,嘴角微抿。
光線昏黃,她聽到聲音抬頭,看到他的時候臉微微泛紅,剛才抿著的嘴角開始上揚。
“怎麼不吹幹?”下一秒似乎就看到他還在滴水的頭發,皺了皺眉頭,語氣輕責。
喻潤甩甩頭,水滴濺到孔安槐臉上,孔安槐抬起細長的眉眼瞪他。
“天氣那麼熱,一會就幹了。”喻潤笑嘻嘻,拉著孔安槐的手往停車場走,“想吃什麼?”
“喝粥?”孔安槐的聲音細細碎碎,“你是沒睡好還是感冒?嗓子很啞。”
喻潤突然站定。
“……吃清淡點降火。”孔安槐被他看得心慌,眼睛又不知道往哪裏看了。
“沒睡好。”喻潤說的很慢,“怕一覺睡醒,你又把我拉到黑名單。”
“……”這人真的是記仇。
“而且……”喻潤低頭,靠近孔安槐,眼眸漆黑。
孔安槐看著突然放大了的喻潤的臉,下意識的咽口水。
他吻上來的時候,身上還帶著香皂的清香,嘴唇有點燙,嘴角沒刮幹淨的胡渣刺的人酥酥麻麻。
不像第一次那樣帶著壓抑的試探,這一次,他吻的很慢很溫柔。
細細的輕觸她的嘴唇,一點一點的把孔安槐本來有些涼的嘴唇吻出嫣紅的溫度。
孔安槐閉上眼,微微踮起腳,摟住喻潤的脖子。
喻潤的動作停了一下,有些發燙的手心摟上孔安槐的腰,她很瘦,腰細的似乎微微一用力就能折斷。
氣息終於開始粗重,兩人密密的貼著,路燈下麵的身影連成一片。
“喻潤……”孔安槐聲音含糊。
“嗯?”喻潤的聲音帶著啞。
“……我真的餓了。”孔安槐紅著臉說完,肚子就非常應景的咕嚕一聲。
這下臉更紅了。
她中午吃得少,這次行程急,趕飛機的時候就喝了兩口水,下了飛機又因為緊張一直吃不下東西,現在是真的餓了。
氣呼呼的瞪了眼被她肚子叫聲逗笑的喻潤,鬆開喻潤的脖子轉身就往停車場走。
可是喻潤仍然站在原地。
孔安槐疑惑的回頭:“喻潤?”
杵在哪裏跟柱子一樣做什麼。
“讓我緩緩。”喻潤的聲音帶著笑,“我總不能這樣硬|著走。”
……
…………
反應過來的孔安槐迅速轉身,快走了兩步,還是甩不掉臉上的燥意,索性開始跑。
身後的喻潤懶洋洋的笑。
夏天到了,好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