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鑽進了無法準確表達的牛角尖裏,但是這一次,雙方都有火氣。
起碼喻潤在聽完她再一次說要去住民宿之後,隻是安靜,不再說話。
這一次是真正的吵架,兩個來了情緒就會變得極度安靜的人,都拿著手機一聲不吭。
吵的毫無預兆,卻真的膠著到她的頭越來越痛。
“喻潤,我頭很痛,找到民宿再聯係你吧,掛了。”安靜了整整十分鍾,孔安槐終於忍不住,揉著眉心說完,按了結束通話。
她迫切的需要找個地方靜一靜,想一想杜溫茂這個舉動背後可能的原因,也需要時間梳理清楚自己現在堵在心裏麵的那團情緒。
喻潤在會產生反效果,一想到他鎖著眉心自我克製之後還得跟她說對不起,她心裏麵的那團情緒就發酵的更大,悶的整個人都無法透氣。
所以找到了民宿,她也隻是發了一條短信,然後把自己埋進民宿的床。
頭痛,想就此一睡不起。
戀愛之後,居然真的會有這樣激烈的情緒,負麵的感覺全世界都帶著惡意。
孔安槐又刷了一遍微博,還是那些輿論,等火爆照片的人越來越多,語氣越來越猥瑣,不堪入目。
她居然並沒有覺得很生氣,可能因為杜溫茂說的那個人至始至終不是自己,隻是很冷靜的存好誹謗的證據,順藤摸瓜想找找這又是哪一家水軍公司。
杜溫茂的這場反擊讓她有種不祥的預感,一個理智的人在律師函加上鐵板釘釘的證據麵前,第一個想到的應該是如何應對官司,如何把損失降到最低。
可是杜溫茂居然選擇了拉她下水,魚死網破。
甚至拿出來的都是很明顯的,非常容易揭穿的偽證。
這不是杜溫茂的個性,反而更像是喻潤昨天描述的杜時的手筆。
杜溫茂和杜時到底是什麼關係?可以犧牲前途陪他這樣耗?
她討厭這樣不按牌理出牌,擰著細眉給章天成打了電話,讓他護著喻澤,網上這一波會走法律途徑,千萬不要讓喻澤在這種時候跳出來幫她講話把事情鬧大。
然後,就開始躺在床上發呆。
公事能做的都做了。
她剛才發的找到民宿的短信,一直顯示未讀狀態。
又抿嘴,頭痛的臉色有點發白,胸口很悶,卻仍然想不出來自己到底在介意什麼。
她似乎,心疼喻潤在她麵前小心翼翼的樣子,心疼喻潤把喻家的事情說出來之後,自嘲自己可能真的不是親生的樣子,因為心疼,所以每次看到他這樣壓低姿態對她,心裏就會變悶。
可是如果僅僅是因為這個,她為什麼到現在還覺得心氣難平。
她希望喻潤能在她麵前隨意的發泄情緒,卻又不愛看到喻潤凶自己的樣子。
……
這兜兜轉轉的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有毛病了又要怎麼跟喻潤解釋?
喻潤,好像真的生氣了,短信一直沒有看,手機也在也沒有聯係過她。
抿著唇,揉著額頭,抱著枕頭有了逃避睡一覺的念頭,迷迷糊糊快要睡過去的時候,她心裏自言自語,如果真的還是沒辦法想通,天黑之前還是回去吧,不然喻潤會氣瘋。
這一覺真的睡著了,睜開眼睛發現居然已經是晚上八點。
民宿房間沒開燈,黑乎乎的,孔安槐下意識的伸手去牽喻潤的手,然後睜眼,這下徹底清醒了。
拿出手機發現那條短信居然還是未閱讀。
……
心底隱隱約約的覺得自己這下可能闖禍了,因為莫名其妙的吵架,她居然真的晾了喻潤那麼久,她明明隻是想要找個地方靜一靜。
前段時間的失眠加上這兩夜喻潤的折騰,她真的困得都失去理智了。
頭仍然很痛,打開燈發現鏡子裏麵自己臉色異常難看。
真的是睡多了大腦缺氧。
開門鎖門,準備回喻潤那邊,她隻是想上來靜一靜,連行李都還丟在車上。
鎖完門站在原地拿著手機糾結了一下,還是放棄先給他打電話,怕自己聽到他的聲音會又一次鑽進牛角尖。
然後,就看到房間對麵站了一個人影,個子很高,光線不好自己又夜盲,嚇了一大跳,身子往後一退,後腦勺砸在門上,震耳欲聾。
孔安槐痛的眼前直冒金星,看到那個人影迅速走了過來,扶著她的腦袋查看剛才撞著的地方,大手很用力的揉:“痛不痛?”
是喻潤,走過來的時候孔安槐就已經完全放鬆了,他的味道,他的聲音。
心裏悶的更厲害,卻下意識的又伸出手去拽住了他的衣角。
感覺到喻潤動作頓了一下,下手的力氣輕了一點:“很痛?”
孔安槐點頭。
然後被喻潤摟入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