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七年了還是隻想著追我一個,估計也很難再看上別的女人了。”孔安槐難得的霸氣讓喻潤愣了愣,被她逗得眉眼溫柔。
“所以我們兩個隻能在一起過一輩子,你會變成我的老公,我孩子的爸爸。”孔安槐抬頭,很認真的和喻潤對視,“作為以後要一輩子在一起的人,我想求你一件事。”
喻潤看著她,苦笑:“我現在麻醉沒完全醒,萬一我醒了把你這段話都忘了,那我得多虧啊。”
“麻醉沒醒,回答問題會比較真心。”孔安槐抬手摸了下喻潤額頭上的疤痕,這下真的是舊傷未愈又添新傷。
“我們要在一起一輩子,所以你能不能盡量活的比我久一點,不要讓我一個人?”孔安槐的聲音帶著鼻音,從知道他受傷進手術室再到他被擔架抬到床上,心裏麵的悶終於變成了洶湧的痛。
“我不想再接到你受傷手術的電話,我也不想再在手術室外麵等了。”孔安槐瞪著喻潤,努力讓自己眼眶不要變紅,“不管是什麼原因,哪怕你要變成全民英雄,你在做英雄前也要想想我。”
“……我隻是骨折啊。”喻潤哭笑不得,“怎麼就那麼嚴重了?當時真的是因為就我最靠近岩壁,時間再久一點他那繩子斷了一定會出人命才下去的。”
“而且救都救了,我總不能在他要撞到岩壁上的時候讓他去撞吧。”喻潤很無奈,“我對這類事情有經驗,我知道怎麼把傷害減到最低,所以隻能我上啊。”
“我一點都沒有想做英雄的念頭,我這輩子隻想做你的老公。”喻潤看著還在瞪他的孔安槐,“我真的真的很小心,很惜命,好不容易追到你,我怎麼舍得走?”
還是瞪他,他躺在床上的樣子其實不像病人,除了嗓子嘶啞臉色看起來也還不錯,可病房裏標配的病床顏色和消毒藥水的味道仍然讓孔安槐心情很差。
“章天成昨天是不是說了什麼,你怎麼突然就草木皆兵了?”被子裏麵那雙手開始摳床單,喻潤歎氣,握緊她的手,“還是在手術室外麵被嚇著了?”
“你身上都是管子。”鼻音變得很重。
“……全麻後的監控而已。”喻潤聲音又啞又有些想笑。
“你還插了尿管。”鼻子吸了吸,孔安槐說完還低頭看了一眼尿袋,控訴,“護士讓我今晚記錄下你到底尿了幾毫升。”
“……”這個確實有點丟人,喻潤不說話了。
“你又不是左撇子,右手會有很長時間不能動,生活都會不方便。”又吸了吸鼻子,“洗澡都不能洗。”
“……”這個他真的沒想到那麼遠,想想骨折而已,能走能跳的應該沒有大問題。
“好之前都不能跟我做那件事。”孔安槐下結論,然後重新給他倒溫水,棉簽蘸濕了,抹在他嘴唇上,“為什麼四個小時不能喝水啊。”
他看起來很渴啊。
“因為麻醉沒消喝水容易嗆到氣管。”喻潤下意識的回答完之後,反應過來孔安槐說的那件事是哪件事,瞬間爆炸,“我右邊肩胛骨骨折而已,為什麼不能啊?我又不是下半身受傷!”
吼得太大聲,突然進來測體溫的護士愣了一下,然後抿嘴一笑,調侃:“哎呦,這精神真不錯。”
兩個大紅臉都沉默。
護士測完體溫做完記錄,看了他們一眼,帶著笑意:“其實不影響的,出院後生活可以如常,隻是三周內還是建議用女上男下的姿勢。”
……
“謝謝護士。”三十好幾的男人剛做完手術躺在病床上樂成了傻子。
護士調侃完笑眯眯的走了。
孔安槐仍然石化在原地。
“你看,護士都說可以,你上來自己動就行。”喻潤樂嗬嗬。
孔安槐不知道是被調侃狠了,還是因為一直擔驚受怕後腦子失常了,站起來直接掀開喻潤的被子,拉出尿袋和導管給喻潤看了一眼,麵無表情:“我不會動的,這看了會有心理陰影。”
……
…………
喻潤嚇著了,一直到晚上吃飯都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孔安槐。
就看著她麵無表情的一口一口薄粥喂他,吃完了幫他擦嘴,然後蓋好被子。
低頭,看了一眼尿袋,冷冷的:“三百毫升,護士說今天你尿量少了。”
……
…………
喻潤終於承認,手術是件大事。
起碼插尿管這件事,會成為他畢生的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