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末,柳月一臉驚恐,呼吸不暢。
“大爺,奴婢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大夫人指使的!是她利用老夫人的死,威脅奴婢要治奴婢擅離職守之罪,讓奴婢與她合作,說是奴婢看見了二姨娘和三姨娘陷害老夫人的。其實,老夫人並非是二姨娘和三姨娘害的。至於老夫人嘴角的毒液也是大夫人逼迫奴婢灌進去的,讓老夫人看起來像是他殺一樣。並且,事情敗露之後,她用奴婢家人的安危威脅,奴婢隻得不敢說出真相。誰知,她竟還讓她身邊的金枝放火燒死奴婢,打算殺人滅口!幸虧三姨娘和紫兒姑娘剛巧路過,救了奴婢。否則,奴婢必定帶著真相,含冤而亡!”
“砰!”說到這兒,華韻風頓時將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氣憤地瞪向柳月:“柳月,你還有何話好說?為了主母之權,你居然利用老夫人的死!平日裏,老夫人對你可是重視有加,多次勸我好生待你,莫要委屈了你,可你呢!我真是錯看了你,簡直是家門不幸!”
柳月看著他俊眸中越來越冷的瞳光,終於全然絕望,身子一踉蹌,滑倒在地,花架頓時一晃,上麵放的奇花異草的盆栽,“咣當”一聲掉了一地,最後一盆水仙正巧扣在她的頭頂,水順著她的發髻流了下來,擋住了她的視線,讓她看不清前方男子那寒冷至極的目光了:“大爺錯看了我?哈哈……這話,該是我說才是!”
此時的柳月看起來毫無往日的端莊和傲然,反倒是狼狽得可憐。
“若不是我當初錯愛上你,我一個堂堂的相府千金,豈會下嫁於你,受此侮辱?”柳月伸手拂掉頭頂砸痛她的水仙花,含淚看向華韻風,字字誅心,“你就是一個低賤的商人,且是身染惡疾的病秧子!若不是得我真心,你怎能娶得到我?隻怕,你連見都不一定見得到我!”
見華韻風聞言,氣得閉上眼,懶得再看她,柳月心痛地將目光移向他身後站著的女人身上,吼道:“還有你,薛玉婷!你算什麼東西,不就是一個和人私奔不成的粗魯賤女嗎?也敢對我出言不遜……你信不信,我隻要向我爹爹開口,你明日就得去見老夫人?”
“大夫人,是你犯錯陷害我在先,現下被揭穿了,還打算搬出丞相來恐嚇我,你不覺得你很欺人嗎?況且,你如此侮辱自己的夫君,不覺得自己很可笑嗎?”盛雪倒是不介意讓柳月更氣一些、讓華韻風更怒一些。這樣於她來說,有益無害。
“就是。大夫人,你別忘了,當時是你死乞白賴地纏著大爺,讓大爺娶你的。”蘭兒也是怒不可遏地看向柳月道。
“夠了!”
華韻風也不知是不是因人提到他的痛處,所以不耐煩加惱怒地吼道:“正室柳氏,不尊夫、善妒、貪婪、陰毒,實在不配為正妻!故從今日起,收掉其正室之權,遣入荒宅,不得我令,不許踏出荒宅一步!”
話末,華韻風身子一顫,趕忙用一隻蒼白的手扶住桌角,穩住身形。
他此令一出,所有人皆驚,包括院外被抬到長凳上準備行刑的劉嬤嬤都停止了掙紮,眼中滿是不可思議。見她如此,兩個拿戒棒的粗使仆婦趕忙動手向她的身上揮去。
柳月聽見院外的揮棍聲,從震驚中回過神,無比憤恨地看向前方那一男一女,一字一頓道:“華韻風、薛玉婷,我絕不會放過你們……”
“還不來人拉她下去!”看著柳月說完,盛雪朝外麵喊道。
“是!”隨後有三個仆婦得令,進來將柳月給拖走了。隻是這次,柳月並沒有掙紮,而是自始至終將目光陰狠地投向盛雪。盛雪則坦然自若地對視著她,直到她消失在正院。
她一走,盛雪就令蘭兒退下了。至此,屋內隻剩下一臉輕鬆的盛雪和一臉憤怒的華韻風了。一時間,大廳內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