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都是些畜生不如的人,持劍殺手無縛雞之力的婦孺從不眨眼。何來佩服我之說,怕是在嘲諷我死到臨頭還自作多情地為別人著想吧?”盛雪此時嘴上在說話,心裏卻正在想著用什麼法子可以逃脫他的桎梏。要不是今夜洗澡出來得倉促,連幾根銀針都沒來得及別在袖子上,此時早就趁其不備,將銀針刺到他的要穴上,將他製服了……
她之所以這麼說,就是為了激怒這個黑煞,她倒要看看他挾持她究竟是為了躲避華府眾仆人的攻擊,還是拿她威脅華韻風?
如果是後者的話,倒是可能性更大,因為,黑煞武功高強,就算華府所有的仆人一起上,都不是他的對手,拿她威脅眾仆人豈不是多此一舉?隻是,如果拿她威脅華韻風,恐怕是黑煞太看得起她了!華韻風畢竟是個商賈,為了自身安危,何必在乎她這個不受待見的小妾呢?恐怕,剛才聽到風聲,華韻風早就跑得沒影了,就算沒時間跑,躲得沒影也是可能的!
“哼,你倒是有自知之明!”不管哪個男子,都不喜歡自己的心思被一個女人猜中的。黑煞也不例外。現下正將劍又靠近她脖子幾分。
頓時,利劍的冰冷傳入了她的脖間,讓她全身發寒,心也跳得急速!
怎麼辦?怎麼辦?盛雪滿腦子裏都是這三個字了。
不是她不夠冷靜,而是麵對生死一刻,誰都無法做到冷靜!
“混蛋,快放了三姨娘!”吳雷見對麵頭戴鬥笠的黑衣男子,竟將劍鋒割入三姨娘的玉脖,看到她脖間有鮮紅血液流出,急得怒罵道。
“哼。”黑煞根本就不把吳雷放在眼裏,朝他鼻哼一聲後,轉眼看向華韻風的內屋窗戶喊道,“病秧子,我知道你沒睡!快點出來與我做筆交易,否則,你的愛妾可就隻能去陰間替你管家了!”
黑煞話末,華韻風的屋內竟半點動靜也沒有。
這讓盛雪的心難免一涼,本期待看向華韻風屋子邊的目光變成了幽怨。她早該知道的,像華韻風這樣的商人,之前那些情意綿綿的話,根本就隻是騙她玩兒的!她一朝太後,竟也差點信了他,真是可笑!
“華韻風?”黑煞不見屋內人的回複,眼前閃過鱷魚潭內鱷魚撕人的畫麵,不禁有些急躁,一把抓住身前女子被風吹起橫飛的墨發,猛地向後一拽。
“呃!”突然被黑煞拽住頭發猛地後拉,這讓盛雪始料不及,隻見她吃痛地驚呼一聲,差點兒暈倒。
“住手!咳咳……”就在這時,華韻風屋內緊閉的紫檀雕花木門,猛地被人從裏打開,隨即,一抹虛弱的白色身影出現在門內。
一股狂風卷著幾片落葉猛地朝門內的人襲了過去,吹得他單薄的身子有些踉蹌欲倒,可他最終還是伸手把住門框,長睫俊目擔憂地盯著被黑煞拽住頭發,模樣有些狼狽的女子:“閣下找的是我,何必為難我的小妾?放了她,我答應你任何條件……咳咳……”
“大爺……”盛雪、吳雷幾乎在看見華韻風的一刹那,同時出口喊道。隻是,話音都帶著心疼的顫音。
盛雪在他打開門出現在她視線中的那一刻,心莫名地狂跳起來。原來,他並不是她想的那番不堪。
一瞬間,她看著扶著門框穩住身形,沐浴在白色燈籠光線中的單薄男子,是如此讓她感到安心。他朝她投來的擔憂目光,如同三月暖陽一般,讓她身心俱暖……
他方才的話,一遍又一遍地在她心中重複著:放了她,我答應你任何條件……
放了她,我答應你任何條件!
任何條件?他為了她可以答應黑煞的任何條件!她何故讓他如此重視?她不過是個誤嫁過來的人,進府也不過區區數日而已。她真的想不通自己令他如此相護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