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子,早已在這段不被祝福的婚姻裏,瘦成了一把骨頭。再加上前幾天宮外孕的大出血,此刻的她就像是一片快要凋零的樹葉,在男人的搖晃中一點一點的枯萎……
“蘇小妞,你怎麼可以如此殘忍?”
“蘇小妞,有孩子,為什麼不事先告訴我?為什麼,要趁著我去出差,偷偷的將孩子給做掉?為什麼不讓我找到你?”
接連而至的野獸式的咆哮聲,震得蘇悠悠的耳膜都快要破了。
而心裏存在的最後那抹希冀,也在這樣的咆哮聲中,灰飛煙滅……
那犀利的視線,那咄咄逼人的語氣,還有他不分青紅皂白給她施壓下來的罪名,一個個都將她那顆本來就遍體鱗傷的心,撕了個粉碎。
淩二爺,或許在你的世界,從來就沒有我的存在。
所以,你從來都感受不到,我內心深處的滄桑……
“你******,到底有沒有將我淩宸放在眼裏?”
“該死的,你倒是說話啊!”
他就像是隻被激怒的獅子一樣,接二連三的咆哮著,嘶吼著。
特別是他那雙黑色的眸子裏,裏麵還布滿著代表著他羞惱的粉色。
可他卻沒有看到她,此刻的虛弱。
這一刻的蘇悠悠,像是一具沒有生病的機器人,任由這個男人發了瘋似的搖晃著她的身體。
一直到,她頭腦發了暈,一直到她以為她就要在淩二爺的暴戾施虐中喪命的時候,男人才終於停住了這瘋狂而可恥的行為。
而蘇悠悠,早已在這瘋狂的行為中,失去了所有支撐的力氣。
在男人撒手的時候,她一下子失去了平衡,跌坐在地上。
抬頭,她看到了高高在上的淩二爺……
他的高度,一如他的身份那樣,高不可攀。
而她蘇悠悠,也許真的不適合站在他的身邊。
所以在他的身邊的時候,他永遠都不敢和其他人親口承認她蘇悠悠的身份。
那既然是這樣,又何必勉強他,繼續將她蘇悠悠擺在他淩二爺的身邊。
他該找,更好的良配,不是麼?
想到這,蘇悠悠鼓足了勇氣,對著那如同高山一樣的男子開了口:“淩二爺,我們離婚吧!”
她的聲音,其實還虛弱,也很沙啞。
但這每一個字,卻無比清晰的落進了淩二爺的耳裏。而且每一次字,都像是一把把尖銳的針一樣,紮在他淩二爺的心上……
“你說什麼,你這畜生!”
或許,在他淩二爺的世界裏,他早已習慣了一手遮天的生活。
所以,在他的生命軌跡中,他也習慣了安排別人的生活,也習慣了別人的順從。
而當蘇悠悠開始反抗他早已設定好的那些的時候,他又跟個瘋子一樣的朝著蘇悠悠咆哮著。
“你******,敢將這話給我再說一遍麼?你相不相信,老子有本事讓你死在這裏?”他嘶吼著,咆哮著的樣子,一點也沒有了尋常的優雅。
可即便是這樣的淩二爺,也沒有嚇退蘇小妞。
她踉蹌的從地上爬起來,慢步走到櫃子前。
其實,經過剛剛淩二爺那麼一次嚴重的晃悠,還有剛剛走的這麼幾步,蘇悠悠的傷口怕是已經開裂了。
這才走了這麼幾步,已經疼得她渾身都冒出了汗。
如果淩宸這個時候仔細一點的話,或許會注意到,蘇小妞的步伐有些不穩。
可現在正在氣頭上的他,又怎麼可能會注意到這些?
當蘇小妞踉踉蹌蹌的走到櫃子前的時候,他隻是冷眼看著。
那犀利的眸色,像是恨不得將眼前的這一切都給燃燒殆盡。
而就在這樣的情形下,蘇小妞從櫃子裏取來了一疊紙。
然後,她又挪著緩慢的步伐,來到淩宸的麵前,將手上的那些東西,交到了淩二爺的手上。
那恭敬的架勢,就像是小時候向老師遞交作業一樣。
“這是什麼意思?”當看到這疊東西上麵的幾個字的時候,淩某人的臉色又冷了好幾個層次。
這樣的冷,竟比十一二月的飛雪季節來的要凍人。
凍得,蘇悠悠的背脊冷颼颼的。
他的眸色很深,和他身上的那件西裝是一樣的顏色,讓人看不到底,觸碰不到邊緣,猜不透這個男人到底現在在想些什麼事情。
“字麵上的意思,我不相信雙學位的淩二爺會看不懂!”
這是昨天晚上她睡不著的時候,草擬的離婚協議書。
花了,她大半夜的時間。
裏麵的內容雖然有一些可能不夠完整,不過她相信淩二爺的律師,也能看懂,並且能將這樣的條款處理的天衣無縫。
她才剛剛二十四歲,本該是如夢一般的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