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他談妙炎。
一旦心中有了某種念想,從來不會放棄的人。
這也是,當初他為什麼覺得自己弟弟的死亡和談逸澤有關係,從此恨上了談逸澤,打算有朝一日將那個男人給除掉,到現在這個念頭都沒有放棄的原因。
當然,在顧念兮一事上,談妙炎也是這樣。
但沒想到,這樣的做法他也會延續到這個給了他莫名熟悉感的人兒身上。
這也是,黑衣男子從一出現,本來不打算直接靠近這個人兒和談妙炎的原因。
可沒辦法,聿寶寶哭的實在太厲害了。
他真的有些擔心,這孩子被嚇壞了。
所以,他不得已上前。
而現在,被身後的人兒追著問出這一句的時候,抱著孩子的人兒突然身子一僵……
如果,談妙炎這一刻的心思再細膩一點的話,他應該會從這個人兒的背影中讀懂一種情愫——悲傷,逆流成河……
曾經,血脈相連的親人,如今卻用如此陌生的語氣問著他,我們認識麼?
昔日那些被封存的記憶,如今像是再度被打開的老酒。
那種濃烈淳厚的味道,讓人沉醉又讓人悲傷……
因為,那需要多少時間來累積,又需要多少時間來轉化,從來不被其他人所知道。
努力不讓自己的悲傷被別人察覺到,更不嚇壞了懷中那個小小的人兒,男子努力的朝前看去,而不掉頭。
隻是,不知為何,他發現今日的雪花也如此的刺眼。
雪花漫天飛舞下來,竟然讓他的眼眸無端的酸澀。
他沒有再轉身過去。
那種眸色,比他之前對待敵人的時候,越發的哀怨。
“認識如何,不認識又如何?不必糾結於此,你隻需知道,那個女人不是你可以肖想的對象,而這個孩子亦不是你可以欺負的,便行!”
丟下這話,他便踩著雪花,慢步朝著談家大宅走去。
明明察覺到背後的那道視線一直都落在他的身上。
可他,卻抱著孩子徑直朝前走。
對於他而言,記憶力的那些人和事情,都已經遠去了。
他不該,不該出現,也不該停留……
不然,隻會讓悲傷再度繁衍……
而二黃察覺到了這人是帶著寶寶朝著談家大宅走的,連忙小跑著跟了上去。
一路上,二黃嗚咽著,像是也明顯的察覺到了身邊男子的悲傷。
而看著這身形,談妙炎卻發現這個背影,貌似和記憶中的某一個重疊了起來……
“寶寶?寶寶你在哪裏?”
顧念兮的聲音,由遠及近。
在談妙文帶著孩子一步步朝著談家大宅走來的時候,不遠處顧念兮穿著一身白色的羽絨服,手上抱著個穿著紅色小棉襖的孩子,慌張喊著。
“寶寶,別嚇媽媽。快點出來!”
顧念兮的嗓音中,帶著哭腔。
其實,她剛剛一直都忙著給這個小奶娃降溫的。
不知道為什麼,這次孩子的發燒來勢有些凶。
剛剛給老胡打電話過去,老胡說可能是得了手足口。而老胡說了,在他們到來之前,讓顧念兮先給孩子降溫,怕把孩子給燒壞了。
為此,大冷天的顧念兮用冷水澆灌的毛巾給孩子降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