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三清與趙公明回到趙家大院後,收拾了一番,二人便坐在了院中小湖亭閣裏,趙公明也沒料到今日之事竟會牽扯上楊三清,麵露愧疚之色,讓楊三清把事情的原委說一說,以免楊三清多受了什麼委屈。
楊三清心裏一暖,笑著搖頭,把事情的原委一一講過,說道洛無暇是女兒身時,趙公明顯得十分平靜似是早就知曉,不過說道洛無暇要殺皇子軒禮時,趙公明倒微微驚異起來,似乎沒料到皇子竟然來到了洛陽城,然後又講到楊三清接那落天一劍,趙公明大手鼓掌,連說三個好字,在最後,聽到薛竹子來臨時,趙公明頗有感慨的說道,“這薛竹子倒真是神仙人物,據說他從出生到現在,在這亂世之中,從未殺過一人,隻是救人,我都搞不明白,他是怎麼不殺人能活到現在的?”
楊三清一愣,不解道,“不殺人,就活不下去嗎?”
趙公明搖搖頭,歎息道,“現在自然是能安穩的活下去,但在二十幾年前可不行,你不殺人,便有人殺你,當時戰雄七國有多紛亂?可謂是人間慘劇,遍地哀嚎,到處都是死人,你不殺人,人就殺你,身不由己,更何況薛竹子這等武道中人?”
楊三清沉默,二十幾年前大秦的國史謝叔也講過,七大戰國紛亂無比,最後以秦國壯大,吞並六國而結束,這其中死了多少人,有了多少慘劇,可謂數之不清。
趙公明這時又道,“不過,你別看現在大秦是統一了,這些慘劇不會發生,但更多的是暗流洶湧。暗地的一些事情,更加肮髒罷了,不好說出來,你看今日那王鎮為何要逮捕你?還不就是想找一個救皇子要緊的借口,以免那監禦史在朝上彈劾他練兵不力的罪名。但是這王老頭兒倒沒想到你是我侄子,如若不然,他今日恐怕還真把你抓了去。”
楊三清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這些朝堂人心之事,他搞不太明白,但今日王鎮若真想抓他,恐怕不會那麼容易。
趙公明隻是笑笑,也不在意楊三清是否聽得懂這些事兒。
在聽聞楊三清把原委全部講過後,楊三清又拿出薛竹子送給的《觀浪秋風譜》與丹藥給趙公明細細觀看。
趙公明對武功秘笈之類的少有研究,他並非武道中人,不過那枚顏色亮堂又圓潤無比的丹藥引起了趙公明的興趣。
他拿了過去在拇指中細細觀看,丹藥之上,有虎有龍,似紋絡天成,無任何味道,照理說,這道家丹藥都有一股異香,聞之沁人心脾,原因就在於那些老道士煉丹之時,總會夾雜一些香芳草藥的根芯放進去,隻是添些香味兒,無任何用處,但是,憑借著這些香味兒,就可分明這丹藥有何功效,但這顆丹藥確無異香,趙公明也摸不清這丹藥到底有何用處了,但薛竹子這人不會殺人,他與楊三清定然也沒啥仇恨,這丹藥必定不是毒丹,看了一會兒後,趙公明似是想起了什麼,皺眉說道,“聽傳聞之中,薛竹子擅煉壽丹,這枚丹藥不會就是吧?”
楊三清不明所以。
趙公明笑著解釋,“道家之人信長生,信天上有仙,信舉頭三尺有神明。這壽丹也就是明麵上的意思,說白了,增加壽命幾許,不過這等之事倒是有些假了,壽命還不是老天爺給你安排的,憑一枚丹藥就想多活幾年,這不純屬公雞下蛋,母雞打鳴嘛。不過這話又說回來,如果這丹藥如果真能增加壽命,這薛竹子必然是神仙了。”
楊三清摸著頭,不確定道,“那道長倒是會飛天遁地,我看他一躍百丈高,不過是不是神仙就不知曉了,給我的感覺與謝叔相差無幾。”
趙公明點點頭,從桌下拿出一小巧的檀木盒子,把丹藥放了進去,交給了楊三清,隨後笑道,“既然與謝安生相差無幾,那就不是神仙了。”
似是想起那個頗為嚴厲的有時常關心他的男人,楊三清也跟著笑道,“那確實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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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外酒樓襲殺皇子之事,暫且告一段落,楊三清的日子也清閑下來,每天被生性活潑的丫鬟巧兒帶去街上玩耍,看那遊俠兒耍戲,兩劍相拚,招式華麗,博得看客們一片叫好,楊三清也再旁喝彩,不過內心確是覺得好笑,這等劍招也隻能是戲子來耍了,真正厲害的劍客相拚都是幾劍便分了個高下,高手過招,隻差分毫。像那洛無暇,劍招就一戳,一落,一掃,簡單無比,但卻劍劍都有意氣相伴,淩厲無比,傷人殺人一瞬間而已,那像這等倆遊俠兒打了幾百回合還沒分出個勝負。
楊三清丟了幾文錢給些遊俠兒之後,便讓巧兒帶著自己去吃些東西,倒不是他餓了,而是沒吃過,小時候家裏窮的很,家裏養了些雞鴨魚肉,從來隻吃些粗食,這洛陽城裏的食物確異常精致,就說那什麼單籠金乳酥,曼陀樣夾餅,光明蝦炙,仙人臠,光聽名字都知道比那大魚大肉好了不知道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