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幾何時我想離你遠去
曾幾何時我後悔與你相識
但現在我已跨不出你的國度
我願意在你的山腳下為自己掘一個墳墓
這墳墓必須麵對你的方向
你已經是我的老婆了,我用得著寫這樣的詩嗎?如果讓我寫,我就會這樣寫,隨後
鄺野吟道:
你是我一生的希望啊
我賴以存活的陽光
我的每一粒果實裏都傾注著你的汗水
站在快將蕭瑟的田野裏
我沉甸甸的秋天
不住地向你的方向張望
我的baby,我隻讓你一人
收獲我的種子,我的根莖
雨鵑哦了一下說,我還以為你寫的呢。詩歌的事情搞得鄺野和雨鵑非常不快,吃飯的時候雨鵑也沒敢抬頭看一眼鄺野,好像做錯了什麼事,或者跟什麼人有了不正當的關係。吃完飯,兩個人沒有像以前那樣坐在一起喝杯茶,雨鵑想跟鄺野說點什麼,或者想解釋點什麼,鄺野卻不抬頭看她,過一會,鄺野一個人回到臥室關上了門,留下雨鵑一個人在餐桌旁發呆,一堆碗筷也像鄺野一樣怒目圓睜地看著雨鵑。
雨鵑知道她沒做錯什麼,但鄺野的態度分明是自己犯了不可饒恕的罪行。雨鵑不怕交流,最怕鄺野對她不理不睬的,但今天的事著實讓雨鵑委屈。雨鵑懶得洗碗,也沒有心情洗碗,她放下一大堆碗筷跑到新聞學院辦公室學習去了,臨走時還不忘跟鄺野說一聲再見,並告訴鄺野她回來的時間。
雨鵑怎麼也想不明白是誰寫的詩,自己哪有那麼大的魅力,也許是哪個看上鄺野的女孩子搞的惡作劇,讓家庭產生矛盾,導致兩個人離婚,然後乘虛而入。想到這,她便安心學習起來。
雨鵑的統計學得很棒,但一些研究方法她還比較弱。她想利用開學之前這段時間好好學學。諾大的辦公室就她一個人,雨鵑頓覺有些恐懼,她非常盼望能有一個博士生來辦公室學習,這個時候門開了,進來一個雨鵑不認識的人,雨鵑從對方眼神裏讀到了不祥的東西,但鎮靜的雨鵑卻說,這麼晚了還來學習,我要回家了,沒等對方回過神,雨鵑就已經把自己東西整理好,神情鎮靜地走出了新聞學院博士生辦公室。
來到布滿星星的夜色裏,雨鵑才感到巨大的恐懼,她趕快提起校園電話,不用撥號,電話一拿起就接通了校園警察局,她告訴接線員新聞學院有一個可疑的人,希望警察趕快來。打完電話,雨鵑跑到新聞學院圖書館。由於非常恐懼,不敢一個人回家,於是雨鵑決定撥打另外一個電話,希望學生誌願者能夠陪她回家,可是雨鵑非常沒運氣,沒有人接聽電話。雨鵑不敢回到博士生辦公室,新聞學院圖書館再過十分鍾就要關門,雨鵑無處可去,隻好在圖書館硬撐著,試圖找到跟自己熟悉的人,兩個人好一起結伴回家。
令雨鵑非常失望的是,裏麵沒有一個熟悉的人,當她試圖辨別有什麼人跟自己回家一個方向時,她突然看見黑暗裏那個闖博士生辦公室的人正獨自站在梧桐樹底下,雨鵑的心馬上懸了起來,她必須給鄺野打電話讓他接自己回家,但鄺野那邊傳來的是忙音,鄺野肯定又在上網。圖書館馬上關門了,雨鵑又試了一遍,仍是忙音,她這才想起給牛鋒打電話,牛鋒曾經給雨鵑留下他的手機號碼,雨鵑一撥就通了,牛鋒也在學校,答應兩分鍾趕到。
雨鵑是圖書館裏麵走的最後一個讀者,人家要關門了,她必須走了,但雨鵑沒有走,她不敢走,當圖書管理員收拾完一切就剩關門時,雨鵑才告訴她外麵的情況,但當那個管理員出門探望時並沒有見到被雨鵑稱作恐怖那個人,就在此刻,牛鋒趕到了,他把雨鵑接到了自己的辦公室。牛鋒還在上訴,因此係還沒有收回他的鑰匙,他還有權使用計算機係的博士生辦公室。
雨鵑沒有想到那封纏綿的情詩是牛鋒寫的,是牛鋒瘋狂愛上了雨鵑、不可自拔時寫的,雨鵑一貫把牛鋒當作好朋友,當作除了丈夫之外最好的異性朋友,所以到了牛鋒那雨鵑開始跟牛鋒討論那首情詩。
牛鋒語氣嚴肅而沉重地對她說,一定是一個非常愛你的人寫的。雨鵑聽後不自覺地笑了起來,我都半老徐娘了,誰會看上我?牛鋒說,如果就有這麼一個人,就那麼愛上了你,並且跪下向你求婚,你會答應嗎?雨鵑說,如果我沒有結婚,或許能答應。牛鋒說如果那個人從來不認為你結婚了,在他心中你永遠像天使一樣純潔,你永遠像一朵荷花在他心中盛開,永遠馨香,永遠美麗,你會答應他的求婚嗎?雨鵑說,如果有,那也是小說中的情節,如果女主人公的愛情不美滿,也許會答應。牛鋒馬上問,那你的愛情美滿嗎?想到晚飯兩個人的慪氣,想到打不通鄺野的電話,雨鵑的心情立即壞了起來,她沒有回答牛鋒的問題,因為此時此刻她真的無法確定她的愛情是否美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