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人的崩潰是無聲的。
季甜甜回到家,回到這個他們曾經的家,終於是再也忍不住無聲的哭了出來。
哭自己,哭自己沒本事,哭自己不強大,哭自己進退兩難,哭自己的從小到大的懂事並沒有讓自己好過一些,並沒有讓父母更愛她一點。
哭自己明明一團糟還卻故作堅強。
“你這孩子一回來就哭哭兮兮的,我們又沒打你又沒罵你。”季母滿臉厭煩與不明白,不安慰不說,還小聲嘀咕,“這好好的日子一回來就在這哭,你是死爹還是死娘了啊!”
沒有得到母親的安慰,反而得到這惡毒的句話。
季甜甜錯愕,伸手抹掉眼淚,就那麼愣愣的看著母親。
她這個母親……心有千言萬語,最終她卻什麼都沒有說,簡直的收拾了一些衣物,在臨出門前道,“一周時間,搬出去。”
這樣的親情,她指望什麼?
她從小到大都在奢望父母對她多一點關注,多一點關心,可到頭來還不過是如此。
牽著樂樂下樓,走出小區,望著麵前的十字街道卻不知道往何處去。
最終,她帶著樂樂還是到了舒漫家裏。
原本舒漫的房子也賣了,和江萌兒租住在同一個小區,江萌兒也來了。
早早的把樂樂和多多哄睡了。
“甜甜,對不起啊,上次我太衝動了。”江萌兒抱歉,她去海市就是為了給季甜甜撐腰打氣的,誰知道她給整過了。
差一點把傅一揚老母親給整沒了。
想想還是有些後怕的。
“萌兒,其實,你的猜測沒錯,有可能藥真的是傅母放的。”季甜甜輕聲,慢條斯理。
藥究竟是誰放的,好像已經不重要了。
但她用的有可能,因為她無法想象一個母親為了阻止自己的兒子,與一個她不喜歡的女人在一起,居然可以如此下毒手。
畢竟,他們也沒有直接證據。
“真的?”江萌兒也難已置信,“沒想到我糊說八道給說中了,這真是狠人。”
“他兒知道嗎?”
季甜甜搖頭,她不知道傅一揚究竟知不知道這件事,她也沒有勇氣開口問他。
如果他知道呢?
如果他不知道呢?
不可否認,季甜甜有私心。
因為,她不想因這個事而與傅一揚鬧的不愉快,畢竟,她……還指望著他借錢給唐羽川手術。
她這般自私又有什麼資格指責別人。
“虎毒還不食子呢,更何況她一當奶奶的。”江萌兒還是不相信,“這其中真假不一定,再說我還是更懷疑沈優璿。”
反正,她就是看不慣沈優璿。
“接下來什麼打算?真打算定居海市了?”江萌兒再問。
沒有打算,就等唐羽川做手術。
定居海市也說不上,隻是那裏的醫療更好。
“其實,要我說,你還是不適合海市的生活節奏,把樂樂帶過去也不是長久的辦法,盡量早點回來吧!”江萌兒也是十分擔憂季甜甜在海市的處境。
舒漫也是如此表示,總感覺這座城市才屬於她們。
次日,季甜甜和樂樂要走了,在出門前舒漫再三叮囑,“去了那邊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到了給我們發信息。”
江萌兒也是,“不開心,不高興都回來,我們一直在這裏等你。”
“謝謝你們,萌兒,漫漫。”季甜甜感動,至少她的心裏是溫暖的,三人相擁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