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鼻音這麼重,感冒了?”蔣鳳麟的語氣又重了些。
連翹趕緊抹了下濕漉漉的臉,再用力地掐了掐自己的喉嚨,才小心地說:“沒有,剛才被麵粉嗆了一下,等會就好了,不跟你說了,師傅都瞪我了,拜拜。”她說完迅速掛了電話,用手緊緊地捂著自己的嘴巴,才不讓哭聲溢出來。
心裏像被一把剪子,剪成了絲絲碎片,再被他的溫柔一燒,終成灰燼。
連她自己都沒想到,這樣了居然還能對他笑得出來。
亮堂的流蘇水晶燈照在光鑒的大理石地板上,照出了她一身的狼狽。
這裏奢華逼人,她隻能做賊似的躲在這裏,就是在提醒她,蔣鳳麟和她,是雲和泥。
可以一晌貪歡,卻不可能一生一世。
看著他重新進了宴會場,連翹也冷靜了下來,把背包甩在肩上,壓低帽子又戴上了墨鏡,快步離開了酒店。
她還要趕飛機,再蔣鳳麟回去之前先到一步,她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不知道蔣鳳麟今天訂婚。
不知道他的準新娘不是自己。
她隻知道,他答應了她明天一起過生日。
這是第一次有人認認真真地跟自己說要好好地陪她過生日的。
她不能放手。#思#兔#在#線#閱#讀#
作者有話要說: 新坑!
3情深
夜色漸濃,飛機徐徐降下,蔣鳳麟從機場出來時已經是晚上八點,正是萬家燈火通明的時候。
濱海城市溼潤的夜風帶著微鹹的味道,黏膩的感覺讓蔣鳳麟眉頭皺了皺,遂快步往自動門外走去,助理劉勝斌已早早候在停車處。
蔣鳳麟抿著唇上了車,劉勝斌熟練地駕車滑出了機場路,覷了眼倒後鏡,蔣鳳麟麵無表情,劉勝斌自忖摸不準上司的心思,便試探地說:“蔣總,許老板知道您過來,就在海景山莊開了飯局,說要給您賀喜……”
他的話還沒說完,蔣鳳麟就淡淡說了一句:“推了他,回家。”然後合起眼閉目養神。
劉勝斌當他的助理已有五年,自然知道他的規矩,不該問的絕不能多問,把交代的事情都辦好了,好處不會少。
在這裏,在這個時候,蔣鳳麟說要回家,就是回有連翹小姐在的公寓。盡管他今天白天才在北京和另一個人訂婚,晚上卻趕來了這裏,心裏隻怕是惦記著連小姐。不然不會把自己留在這裏,替他打點連小姐的需要。
曾經風流一時的蔣公子,換女人跟換衣服似的,可這位連小姐卻已在他身邊將近一年,似乎還有繼續在一起的趨勢,讓很多人都大跌眼鏡,堪稱奇跡。
劉勝斌又想起傍晚去菜市場接連翹的時候,那是連他妻子都甚少踏足的,她卻不嫌棄髒亂,隻要蔣總在的日子,都會親自來買菜,平日裏也不見她穿多金貴的衣服化多精致的妝,模樣卻十分耐看,不由得讓人想起那句“濃妝淡抹總相宜”。
連翹小姐待人也客氣,不像蔣總從前一些女友,得了勢就頤指氣使,以為真飛上了枝頭變鳳凰。每每當她提起蔣總的時候,總是笑得特別的燦爛,如果她知道蔣總即將和別人結婚,她會怎麼樣呢?
那抹笑容,還會有嗎?
“別開小差,都上高速了,怎麼開那麼慢?”蔣鳳麟睜開眼,語氣冷淡。
劉勝斌這才回神,馬上道歉:“蔣總,對不起!”他打疊起心裏的想法,專注地開車,老板的私事不需要他多慮,萬一觸到逆鱗就不好了。
一小時後。
蔣鳳麟開了密碼鎖進門,水晶吊燈亮著,換了鞋進客廳,卻沒有聽見任何聲音,再往裏瞧,他莞爾一笑,連翹正抱著抱枕在沙發睡著了。
他輕手輕腳地走過去,半蹲在沙發跟前,仔細看了她好一會兒,又不免擰眉,才一個星期不見,怎麼又瘦了?
本來連翹就睡得不安穩,等蔣鳳麟一伸手摸她的頭,她就轉醒了,一睜眼就見到日思夜念的人,不自覺就笑了,丟開抱枕反手親昵地摟著他的脖子,帶著軟噥的鼻音問:“不是說七點回來麼?怎麼這麼晚啊?”
蔣鳳麟就著姿勢將她抱起來,抵著她的額頭說:“飛機晚點了。你怎麼又睡在這兒,落地窗也不關,冷到了可別跟我哭嚷討厭去醫院。”他的語氣是在外邊少有的溫軟寵溺,就是教訓的話也讓連翹覺得十分貼心。
隻是連翹膩在他胸`前,沒能看見他閃爍的眼神,其實他不是飛機晚點,隻是家裏留了他一會兒,這才晚了。
溫存了一會兒,她從他懷裏跳了出來,笑眯眯地看著他:“都夏天了,能冷到哪裏去?你先看看新聞吧,我去炒菜,很快就能開飯了。”
人還沒走呢就被蔣鳳麟抓著手腕,聽他說:“還炒什麼菜,咱們直接出去吃得了。”
“我在市場逛了一下午呢,買了你喜歡的小龍蝦,你就等一等嘛。”連翹跟他軟軟地說,又給他調好了財經頻道,他哪有不依的,無可奈何地笑了笑。
可沒有看新聞的心思,隻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