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晟不動聲色將另一人敲暈過去,隻聽那人斷斷續續的說道:“我們是……我們是於家的人,太後因為宣王中毒一事心中懷恨,暗中追查,我們哥兒倆兒一心想立功,聽說這桂園的山長姓衛,不知跟前朝衛氏皇族有沒有關係,便想到這裏碰碰運氣。萬一山長真是衛氏皇族後人,存心謀害宣王,那我們不就立大功了麼?不就升官發財了麼?”
燕王、陸晟、衛夫人暗暗心驚。
陸晟待這人說完,又仔細盤問他幾句,“你說的可是實話?”
那人忙道:“小人句句屬實。小人李青,這是小人的兄弟,名叫李紅……”這時才注意到他的同伴暈過去了,不由的額頭冒冷汗。
陸晟微微一笑,這才將另一人潑醒,又審問起他。已經說過話的那名叫李青的人卻被堵上了嘴,背對著大家跪好,不許他和還沒說過話的李紅麵對麵交換眼色。
李青暗暗叫苦,“可千萬要和我說的一樣啊,要不然哥兒倆一起沒命!”
李紅眼神不及李青靈活,吭吭吃吃的說道:“我們確實是做沒本兒買賣的,並沒撒謊。不過這回是有人出了高價要我們抓到桂園的山長衛夫人,還說一定是活的……”
“誰出的高價?”安大娘逼問。
李紅一臉為難,“不知道啊。我們隻管收錢幹活兒,不管買主是誰。對了,好像是說桂園舉辦結業禮了,對不對?或許有人在結業禮上看到她了……”
“滿嘴胡說八道。”陸晟冷笑,把李青踢過來,“你們兩個要不要對對口供,看看是誰說錯了?”
李青、李紅哥兒倆麵對麵跪著,知道兩人說得肯定是牛頭不對馬嘴,一起白了臉。
燕王這暴脾氣已經是忍無可忍,拎起這兩人往外走,“狼在哪?”安大娘立即帶路,“請隨我來。”燕王一手一個大踏步隨安大娘到了一個隱蔽的地下室,李青、李紅看到鐵欄杆裏一隻餓狼眼睛綠幽幽的盯過來,魂兒都沒了,叫道:“我說!我說!是張將軍在酒樓無意中看到衛夫人,認為此人可疑,命我們將她抓回去的!是張衝,是張衝!”
陸晟和衛夫人緩步走來,清清楚楚聽到了這兩人的話。
“張衝。”衛夫人臉色雪白。
“是他。”陸晟冷笑。
前世正是是張衝向他索要雲傾,他不肯,由此引發了一場戰爭。
“阿晟,我怕。”衛夫人握住了陸晟的手。
她的手冰涼,陸晟忙握緊她的手替她暖著,關切問道:“您在怕什麼?”
衛夫人眼神有些茫然,“我也不知道。我好像聽到張衝這個名字,就很害怕。”
陸晟抱著她柔聲安慰,“娘,有兒子在,不怕不怕。”安慰著衛夫人,陸晟回想了下張衝的情況。張衝現在是北遠守將,多年來一直在漠北、邊城一帶活動。二十年前他應該隻是校尉一類的小官,之後立功升官,飛黃騰達,一直做到北遠守將。張衝當時立的是什麼功?會不會是……
衛夫人身子微微發抖,陸晟難過的抱緊了她。
她該有多苦。當時她隻是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先是全家人被流放漠北那樣的寒冷荒涼之地,之後除她之外所有的家人被殺,她被燕王從雪堆裏扒出來,僥幸存活,為延續血脈和燕王生下一個孩子,又在生死邊緣苦苦掙紮……
燕王把那兩人又提了回來,“這回說的大概是實話了。”
陸晟冷靜的道:“方才那李青雖是情急胡說,卻也給咱們提了個醒。太後不是正在追查誰給宣王下的毒麼?咱們給太後幫個忙吧。”
燕王眼睛一亮,“妙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