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遠本想問“不知哪位是傾妹妹的”,但見眼前這幾名侍衛眼冒精光,怒不可遏,知道他們是燕王府的人。想起燕王,想起陸晟,那句“傾妹妹”便沒敢出口,換成了“雲傾姑娘”。
“妹妹,你讓他問啊。”雲俏唯恐雲傾不配合高遠,惹怒高遠,央求的說道。
雲傾板著臉不理她,雲俏忽地拉了雲傾的手站出來,大聲道:“這便是我妹妹了!”
高遠目光落到雲傾身上,眼中閃過驚豔之色,心中叫道:“雲俏不過是庸脂俗粉,她的妹妹卻是真絕色!怪不得陸晟會聘這位雲傾姑娘為妻,果然國色天香,傾國傾城啊。可惜我沒有搶在陸晟前頭,可惜我錯過了,享不了這樣的豔福!”
雲傾惱怒的將雲俏的手摔開了。
何氏和趙可寧等人忙搶著跟了過來,“阿稚莫怕。”於雅猛脾氣急,一把將雲俏推到一邊,“你算什麼堂姐?不夠惡心人的。”
不光於雅猛,趙可寧、馮慧中、馮瑩中都對雲俏深惡痛絕。
雖然高遠是個惡魔,她們也不同情雲俏了。說得難聽一點,像雲俏這樣的女人就該遇上高遠這樣的混蛋,若是配個好男子,那好男子豈不是讓雲俏給糟蹋了?
雲傾何等聰慧,心思略轉了轉,已猜到高遠要問她什麼,似笑非笑看了雲俏一眼。
這個雲俏還真是會出賣人啊,別人好心提醒她,她轉過臉便把別人出賣了!
“我去和這個高遠說幾句話。”雲傾鎮定的道:“你們放心,有侍衛在,我不會有事的。”
何氏和趙可寧等人雖不大讚成,但知道雲傾向來不會意氣用事,況且有侍衛在,也不擔心高遠動粗,便憂心忡忡的看著雲傾緩緩走了出去。
高遠本就覺得雲傾是位絕世美女,看到她向自己冉冉走來,看到她曼妙無雙的步態,更是心神搖曳,“可惜啊可惜,她未婚夫若不是陸晟,這女子我說什麼也要搶過來!”
其實就算雲傾未婚夫是陸晟,高遠還是想搶。但燕王什麼實力,陸晟什麼實力,他就是想搶,搶得過麼?這點自知之明高遠還是有的。
“你想問什麼?”雲傾靜靜的道。
高遠失魂落魄的看著她,過了好一會兒,侍衛長刀向他麵前遞進,他才驀然醒過來,問道:“雲俏告訴我,你跟她說過,我不喜辟芷香囊。雲姑娘,你是如何知道這一點的呢?”
雲傾神色自若,“我有位堂姐名叫雲儀,你知道麼?她是宣王的小妾。”
高遠色變。宣王小妾?宣王是如何知道他的隱私的?
雲傾淡淡一笑,“或許,你應該查下身邊人,看是誰走露了風聲。”
前世高遠被陸晟抓獲,卻被他那性情暴虐的二哥陸複硬討了去。陸複曾用辟芷香囊折磨高遠,這不會是誤打誤撞來的,肯定是高遠某個下屬招認了,陸複才會有這個舉動。高遠的心腹之中,一定有人出賣了他。
雲傾說過這句話,便飄然離開,“讓他帶雲俏走,立即走。”
雲傾不想再看到這對“夫妻”了。
高遠是個惡魔,雲俏也不是好人。雲傾不屑高遠的為人,卻一絲一毫也不願幫雲俏了。
雲俏在高遠麵前出賣雲傾,高遠走了,雲俏便來向雲傾求救;高遠要衝過來的時候,雲俏下意識的就想拉雲傾替她擋在身前。
雲俏這樣的人,雲傾傻了才會幫她。
她自己陷在泥潭裏,不思脫身之計,還要連累身邊的人。誰若真心幫助她,一定也會被她拉下泥潭,陷入無休無止的麻煩之中。
還是讓她自求多福吧。
雲俏被高遠一把攬過,戰戰兢兢,麵色慘白,仰頭衝高遠諂媚的陪著笑臉,“夫君……”
她的笑容,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太急於獻媚討好,那阿諛奉承之態,簡直目不忍睹。
“哎,你們說,她跟高遠回家之後,會不會反咬一口,說伯母和阿稚唆使她的?”趙可寧道。
“很可能會。”馮慧中、馮瑩中都對雲俏的人品沒啥信心。
“什麼很可能,她一定會的!”於雅猛啐道。
何氏歎息搖頭,“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雲俏今天是犯了眾怒了,明明她很可憐,但是沒一個人同情她了。
高遠這天硬闖了雲家,還以為他和雲家不過是親戚間的來往,燕王和陸晟就算知道了也不好拿他怎樣。誰知這對父子久處燕地,性子一個比一個野蠻,當天便帶人去了高遠的府邸,把高遠家給砸了個稀巴爛。不光這樣,高遠就要啟程離京,臨行之前皇帝為他舉辦了餞行宴會,宴會上燕王來晚了,來了之後喝了幾杯酒,說起高遠硬闖他親家雲翰林家的事,怒火攻心,難以遏製,當著皇帝和眾大臣的麵痛毆高遠,把高遠打得鼻青臉腫,滿地找牙。
燕王不管揍誰從來都是光明正大的,多喝了幾杯,因為親戚間的糾紛把高遠給打了,連皇帝都沒話說。唉,誰讓高遠閑的發慌,硬闖了雲翰林的家呢?燕王那個護短誰不知道,看不起他親家就是看不起他,他打高遠不稀奇,不打高遠才是見鬼了呢。
高遠被燕王打了,從皇帝到大臣沒有人敢替他說話,隻好吃了這個啞巴虧,灰溜溜的離開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