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還有些別的什麼，例如撫慰人心的寧靜，例如漸漸放鬆的身心。
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就是覺得被這樣的樂聲包圍著，自己因為林清而產生的焦躁情緒平複了不少。
不知過了多久，樂聲停下。
現場安靜了足足一分鍾，才響起雷鳴般的掌聲。掌聲過後，又是令人沉醉的樂聲。
一場音樂會，沒有主持沒有語言，卻人人滿足。
林淩偷偷地看了席越一眼，發現他閉著眼睛，眉宇間纏繞著疲憊和虛弱。
果然一直在硬撐，身上帶著傷還要陪她出來，真不知道他急什麼。
視線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林淩輕歎，哎，算了，讓他好好休息一下吧。
不知過了多久，演奏會接近尾聲。
台上演奏的人仍舊是側影對著觀眾席，燈光朦朧看不清長相，隻是從輪廓能看出來，是個氣質斐然的男人。
真該讓二哥來聽聽，同樣是彈鋼琴，怎麼別人就能彈這麼好，他就彈得人神共憤。
演奏會結束，人們陸陸續續往外走，林淩知道席越不喜歡人多，就一直等到人都散得差不多了，兩人才出去。
“小六。”剛走到門口，一個輕柔帶笑的聲音傳來。
林淩順著聲音看去，激動地跑過去，“二哥！”
“太好了二哥，你還活著。”
林庭嘴角抽了抽，“我活著就這麼讓你驚訝？”
“不是二哥，主要是你那驚才絕豔的琴聲，就……很容易英年早逝。”
“臭丫頭，敢嫌棄二哥。”
林淩吐了吐舌頭，“不是我嫌棄你啊，對了二哥，你在這裏也是來聽Pony的演奏會嗎？我剛還在想你確實應該聽一聽，要不你以後就收手別彈了吧，別人彈鋼琴要錢，你是要命啊。”
林庭身旁的助理一臉怪異，“他……”
“小丫頭，在外麵野了幾天越來越沒規矩了。”林庭打斷助理的話，狠狠揉了下林淩的頭發，又看了眼一步遠的席越，壓低聲音道：“老四對你這位男朋友可是意見很大，你再不討好二哥，可沒人幫你說話了。”
林淩立刻變臉，笑吟吟地挽住二哥的胳膊，“我知道二哥最好了。”
林庭挑了挑眉，“既然二哥好，那回去二哥給你彈鋼琴啊。”
林淩：“大可不必。”
聽了Pony的演奏會，她是再也無法忍受她二哥的琴聲了。
林庭翻了個白眼，“行了，不逗你了。過兩天是爺爺的壽辰，記得回去一趟，爺爺還不知道你離家出走，還以為你在外麵瘋玩呢。”
“你和四哥都回來帝都，是因為爺爺的壽辰啊。”林淩這才想起來，她還真是不孝，這麼大的事情居然忘記了。
不過上一世，她壓根就沒有機會離開薔薇園，更別說去給爺爺祝壽了。
林庭笑道：“不然你以為你那常年見不著蹤影的四哥會這麼老實呆在帝都？”
“倒也是，不過二哥你也別說人家，你也是常年失蹤。”林淩控訴道。
林庭尷尬地輕咳一聲，“好了，跟你男朋友約會去吧，我一會還有點事。”
他看向席越，兩個男人的視線在空中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