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爺爺，我馬上。”
林清眼底是掩飾不住的得意，表麵上卻要裝作很擔憂的樣子，看得林淩都覺得她的表情別扭。
“淩淩，你別難過，爺爺隻是在氣頭上。”林清歎道：“雖說你是領養的，可家裏一直都把你當成親生的孩子。我知道你心裏憋著氣呢，但是你也不能糟蹋自己啊，幸好你現在跟我在一個劇組，放心，我一定會看著你的，那些混混要是敢來找你，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們！”
林淩一直在看爺爺，看到他在孫伯的攙扶下上車，看到孫伯神色緊張地跟他說了什麼，然而爺爺隻是惱怒。
看到孫伯回頭不知所措地看了她一眼，林淩衝他輕輕搖頭。
林清還在喋喋不休地說著什麼，無非就是一些冠冕堂皇卻又暗含貶低的話。
“林清。”林淩突然叫道。
“做什麼？”
林淩兩手抱胸，一步步逼近林清，“你不累嗎？工作是演戲，就把自己的生活也演成了戲。怎麼？你自己的真麵目太醜陋，不敢示人嗎？”
“淩淩，你說什麼呢？真麵目醜陋的是你啊，就連爺爺都不願意你回家，把你當成林家的恥辱，你有什麼資格說我？”林清直視著林淩，“不過我會幫你的，誰讓我是姐姐呢，對吧？”
“姐姐？”林淩嗤笑，“林清，你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你自己回憶回憶，從小到大，我叫過你幾次姐姐。”
“不如我幫你回憶吧。第一次是你來到我家的時候，爸媽說你以後就是我們家的一員，要我叫你姐姐，我不願意，但是看你哭成那樣，我叫了。”
“第二次，是你被哥哥們嫌棄，我提出讓你搬到側院去住，你又哭了，我叫了你一聲姐姐。”
林淩盯著林清的眼睛，“兩次，隻有兩次。林清，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你真以為我不屑於解釋，你就能鳩占鵲巢，真正取代我的位置麼？”
“你是不是太天真了？”她靠近林清的耳朵，一字一句道：“你懂不懂什麼叫親子鑒定？爸媽說過，不管你犯多大的錯，我們兄妹幾個都要給你留最後的體麵。這是我最後一次聽爸媽的話，你好自為之。”
林淩周身戾氣橫生，林清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覺得通體發寒，渾身冰冷。
她從小就觀察林淩，學習她的一切，從儀態到微笑，甚至是生氣時候的樣子，她通通都學。
可是學了這麼多年，她突然發現，她一點都不了解林淩。
至少，她完全不了解此刻站在她麵前的林淩。
曾經的林淩從沒有把她放在眼裏，就算對幾個哥哥，包括爺爺，她也是個冷性子。
可剛剛的林淩，分明是怒到了極點。
她從沒有見過林淩這麼生氣。
林清呆呆地站在原地，直到周圍有人來叫她，她才發現林淩已經離開這裏，去找導演了。
林清一瞬間反應過來，委屈地低頭，“我隻是為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