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上有天堂,下有蘇杭”,因此位於蘇杭之間的餘杭得一雅號——天堂之門。餘杭地處杭州城的北部,位於杭嘉湖平原和京杭大運河的南端,得此地勢便利,貿易運輸更是通達,因此隨處就可看到運河之上帆影片片,江櫓聲聲,運河兩岸更是商肆林立,買賣喧囂不停。
“姑娘,你都在這裏站了好久了,什麼時候才能吃飯呀,我都餓啦!”這用略顯氣憤語氣說話的是一個丫鬟,她一身翠綠色的衣裙,雖然不很華貴,但是依然能夠襯托出她的曼妙身姿。
再瞧那位姑娘比這個丫鬟的年紀略大,一身的白衣白裙,微風襲來,衣執飄飄,雅麗猶如仙子一般,此刻,那位姑娘正悠閑地依著運河旁的一顆烏柏樹,遠眺著河上的帆影,美目含笑,顧盼生姿。
要說起這個白衣少女,可是十分有名。她乃是鼎鼎大名的蘇州劍派掌門玉儒軒的掌上明珠,喚作玉劍舞。因她容貌美豔,雅麗絕倫,武功又受家父的真傳,隻要手中玉龍寶劍一出,那真如水銀瀉地,銀龍飛舞一般,在蘇杭一帶難逢對手,所以江湖中人就送給她一個雅號“玉劍無雙”,這無雙之意既有對武功的讚歎,也有對其容貌的讚美,玉劍舞自己也很喜歡這個雅號。
玉劍舞本來是待在家裏跟隨父親一起練劍的,可是在家裏待得久了,就想出來走走,這一次她偷偷帶著丫鬟新柔來到了餘杭地界。
玉劍舞還是頭一遭行到此處,不禁被運河之上的景色所迷,遂在此眺望運河,心裏卻還想著別的心事。
“姑娘,你在這裏望了好久了,到底要望到什麼時候呢?”
玉劍舞被丫鬟新柔一問,漸漸回過了神,她緩緩地回頭笑道:“怎麼,你等得不耐煩了?”
新柔有些氣惱地說道:“姑娘,這運河有什麼好看,至於你看這麼半天麼,是不是你眼睛裏著看運河的景色,心裏卻在想著什麼人。”
“我在想什麼人?”玉劍舞調皮一笑,反問道:“你怎麼看出來的?”
新柔得意一笑,說道:“這還不簡單,你雖然望著遠方,可是臉上卻是笑盈盈的,要不是你在想著什麼人,你傻笑什麼呢?”
“我有笑嗎?”
新柔說道:“姑娘,我九歲進府就一直跟著姑娘,姑娘的心思難道我會不知?隻是你現在變了,過去從來有心事都和我說的,可是最近這半年總是把心事悶在心裏,再不對我講了。”
玉劍舞聽出新柔這話內含怨氣,便安慰她說道:“哪有呀,我們雖然名義是主仆,可是我可一直把你當做妹妹一樣看待,從小到大,從來都是無話不說的,我會對你隱瞞什麼呢?”
新柔嫣然一笑,說道:“姑娘,你也用不著掩飾,你的心事,其實不說我也知道。”
“你知道什麼?”
新柔說道:“半年前,杭州劍派掌門的葉遠山帶著徒弟們來到本派,參加三年一度的論劍大會。在大會之上,蘇杭兩派各遣精英,戰了四場,各方均獲兩勝,打了個平手,最後,玉掌門讓姑娘和葉叔叔的公子葉吟風比試武功,決定兩派論劍輸贏。那天你們雖然是打個平手,不過大家都能看得出你對葉公子可是手下留了情麵的。”
“我手下留情了嗎?你可別在這裏胡說了。”
新柔笑著說道:“這件事你瞞得了別人瞞不了我,我跟隨姑娘之後,也同姑娘一起練劍,雖然武功不如姑娘,但是對於蘇州劍派的招式也是如數家珍,那天,在葉吟風向你發起攻擊的時候,你明明是先行後退,借以誘敵深入,此時就應該用一招潮起潮落,用劍直刺他的咽喉,那一招是蘇州劍派的絕學,任憑誰也是躲閃不及的,但是姑娘卻收住劍招,改為單掌偷襲,打向他的胸口,這樣一來,葉吟風就可以回劍封擋,所以你們兩個才打了一個平手,但是在場的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你是有意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