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問這麼多。”他的口吻還是一如既往的霸道,可不知為什麼,此時在她聽起來卻是那麼那麼的—安心。
隻要有他在身邊,她就什麼也不害怕。
有些事從一開始就已經注定了。在你的生命之中,你注定會遇到一個人,不管這個人用什麼方式闖入你的世界,也不管這個人是什麼性格什麼容貌,如果他真的就是注定的那個人,那麼他就一定會帶你離開。
馬兒風馳電掣般朝前疾馳,阿布揮動著韁繩不斷讓它加快速度,直到快得幾乎感覺不到周圍一切的存在,隻剩下風聲在耳邊呼嘯而過和胸口裏震蕩的心跳,以及他們彼此能夠感受到的每意思呼吸和氣息。也不知這麼策馬狂奔了多久,他才勒住了韁繩,讓馬屁停了下來。
頭頂上的天幕極高極深,仰望令人暈眩。晚風揚起的細密沙塵,仿佛從沙漠銀色的波浪上騰起的晨霧,緩緩地向他們飄來,看起來煙波浩渺,如夢似幻。
兩人默默策馬前行,誰也沒有說話,就好像如果一開口就會破壞這種寧靜的氣氛。劉芒本來想等著他責問自己,可等了半天也不見動靜,她實在忍不住隻好先開了口。
“我……以為你要去阿麗婭,所以才逃走的,我……”
他皺了皺眉,“你就這麼不相信我,真是讓人失望。”
:對不起,我一聽你的病好了,整個人就亂了,你怎麼也不告訴我……接下來我們又該怎麼辦呢?”一想到今後的布滿荊刺之路。她的心情又不免低落起來。
“笨蛋,我不告訴你就是怕你胡思亂想。這些事就由你的男人來擺平,你操什麼心。”他頓了頓,語氣中透出意思輕鬆,“況且,現在事情也解決了。我不必娶阿麗婭,也不必娶任何其他女人。”
“怎麼可能,就算你的父母同意,其他皇親貴族們特未必肯答應吧。”
“可是,我的病又發作了。”他眨了眨眼,“所以沒辦法,我隻能委屈一下娶你一個了。”
她驀地回過頭,睜大了眼睛,“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真的假的已經不重要了。”他從身後緊緊環住她的腰,像是貪戀她身上溫暖那樣,用下巴輕柔摩挲著她的後頸。這是他在父親宮殿前整整跪了兩天兩夜才得到的妥協。昨晚從父親那裏得知這個好消息之後,他就連夜趕了回來,沒想到這個可惡的女人居然又跑了。
她緩緩閉上限睛,對方的皮膚帶著溫暖的觸感,麻麻的,癢癢的。奇怪哦,眼睛又開始發澀了,好像隻要一睜開眼就會控製不住地流眼淚……
為了她,他要裝一輩子的病嗎?
“可是阿布,要裝一輩子很辛苦……”
“再辛苦也好過整個後宮的爭風吃醋。女人什麼的最麻煩了,有你一個還不夠麻煩嗎?“他不以為然地挑了挑眉。
“阿布……”她忍不住提出了抗議。可惡咧,明明剛才還覺得很感動很煽情,結果被他這麼一說,簡直就是讓人火大。這個家夥總是這個樣子!隻不過,她沒有看見身後的阿布唇角邊浮現出的一絲溫柔笑意。
“對了,你怎麼會想到把那個木箱子帶來呢?”她忽然轉過了頭,正好瞧見了對方還來不及斂起的笑意。
他似乎有些尷尬,“父親一直都對加麥爾哥哥很冷淡,連我也以為他不喜歡哥哥。但是自從父親告訴我一切後,我才知道了他對哥哥的苦心。
我猜想哥哥可能也是因為有這個心結,才做出這樣的事情。所以我就賭了一次,看來事實和我猜想的出入不大。”“那麼,你會……原諒埃米爾特嗎?其實他還是不忍心真的傷害我
們,對嗎?”一談起這個名字,她的心情變得好複雜。“其實……那些人被這麼順利抓住,都是因為之前有人向我發了一個消息。所以我才有時間提前布置好前去圍捕……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埃米爾特……”
“那麼……你會原諒他嗎?”
“他瞞了我這麼久,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原諒……”他有些惱怒地哼了一聲,“這樣吧,作為懲罰,我們的婚禮就不許他參加。”她認真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