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漓更懵,她已經完全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了。
聞舉搖著扇子緩緩走來,向柳無心躬身一禮,說道:
“看來城主是真的起了愛才之心,否則他剛才已經死了。”
柳無心不置可否,思慮了片刻才道:“也不光是這一點,他拒絕了。如果他真同意了這門婚事,那才是真的會死。但他的態度很堅決,不似作偽。”
“拒絕了?!”
聞舉一呆,這跟他的設想有很大出入。
在他看來,慕容青雲明明可以一走了之,之所以留下來不就是想攀上柳月漓,成為無心城的乘龍快婿嗎?他怎麼會拒絕?
“莫不是欲擒故縱,以退為進之策?”聞舉絕不相信慕容青雲是好人。
“不!他並沒有長期留在無心城的打算,也沒有一點入贅柳府的心思,還特意提醒我,要我把月漓藏起來一段時間。”柳無心玩味地笑道。
“那他的目的何在呢?隻是為了挑撥我無心城和魔宗的關係?或者說,是為了以後,想布一局大棋?”
柳無心歎道:“或許都有吧,此子……並不簡單。”
說著,他看向聞舉,嚴肅地說道:“若單論智謀……其實,咱們已經輸了。”
聞舉深深皺眉,雖然他承認對方很厲害,但也還是有些不服氣。隻是淡淡地笑:
“如此年輕,就有這樣的心機手段,實屬難得倒還真有一種後浪推前浪,前浪被拍死在沙灘上的感覺呀。”
“你們究竟在說什麼,怎麼我一句也聽不懂?”柳月漓被這種雲裏霧裏的對話弄得很煩,感覺自己像個白癡似的。
柳無心和聞舉相視一眼,不禁大笑。
…………………………
回到無心城城主府,柳無心讓月漓回去洗漱休息,單獨把聞舉留了下來。
“聞舉,你是怎麼發現摧心魔和青雲是同一個人的?”
聞舉慚愧地笑道:“原本也沒發現。直到你告訴我孔秋山是先中迷藥,再被割喉。這很奇怪,因為如果想殺孔秋山,他直接下毒即可。而且你還說其他人中的也都是一樣的迷藥,這就很不合常理。”
柳無心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笑問:“哦?怎麼個不合常理?”
“你想啊。摧心魔本就和孔秋山同宗,這次任務也是利益共同體,他根本沒理由殺他。這是一個矛盾點。再則,青雲在萬蛛穀竟然沒有任何作為,這也反常。”
“還有呢?”柳無心放下茶杯,玩味地看著聞舉。
聞舉有些尷尬地笑道:“可能……是直覺吧。從你剛把他帶回來那一刻,我就一直認為他有問題。”
柳無心哈哈大笑:“聞舉,你是不是有點嫉妒他?”
聞舉老臉一紅,竟然坦然承認了,笑道:“誰讓他把自己弄那麼帥呢?帥到連我這個西郡第一美男都自慚形穢的地步,那他八成就是整容的。”
“哈哈哈……”柳無心難得如此開朗地大笑。
良久,他才歎了一口氣道:“其實我覺得他有問題,原因隻有一個。”
“哦?是什麼?”聞舉立刻收斂笑容,認真地問道。
柳無心道:“你看看城主府門口的監控設施就知道了。”
“我看了呀。從頭至尾,都沒有什麼異常。”
柳無心笑道:“沒有異常,才是異常。我是把青雲送進來的。以他的修為怎麼可能躲過監控獨自出去?而那段時間出去的就隻有司徒香一人。”
說到這裏,柳無心苦笑道:
“其實當時如果冷靜想想,對自己的法陣能再自信一點的話,那麼答案也就很明顯了,根本就沒有什麼摧心魔。應該就是青雲對司徒香施展了控魂術,然後青雲和月漓一起進入虛靈戒,再由司徒香帶他們出去。隻有這個可能才是合理的。”
“城主高見,在下佩服。”聞舉由衷地讚道。
柳無心搖頭歎道:“唉!這又有什麼用呢?事後諸葛亮又算什麼本事?人家打的就是這個時間差。隻要目的達到,一切破綻都將不成為破綻。若他真有歹心,就此走掉,誰又能找到?咱們就算事後能原模原樣地還原出他作案的全過程又能如何?若他不是臨時改變計劃,恐怕月漓現在就已經被送上血女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