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怦然心動(2 / 3)

淚水洶湧間,時歡感覺眼前又開始發黑,胸腔也劇烈起伏著,開始氣喘籲籲。

床邊的李向軍見狀,急忙摁響了床頭的呼叫鈴,同時連聲安撫道:“他沒事,喬永誠沒事!你別急!”

雖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表情給對方造成了誤會,可他察言觀色,倒也知道時歡是擔心喬永誠才會突然激動,加重病情。

其實李向軍那微妙的神情,完全是八卦精神導致的。

因為喬永誠醒來後也不關心別的,直接問了一句:“時歡呢?”

那語氣,那感覺,和眼前這個人幾乎如出一轍。所以他剛才聽見時歡問起喬永誠,便一時走神,在心裏好奇了一下兩人到底走到了哪一步。

畢竟他和喬永誠穿一條褲子長大,從小到現在,他就沒見過這家夥對除了他媽以外的女人有過興趣上過心。或者說,他覺得喬永誠看著嬉皮笑臉的,可骨子裏其實並不解風情。不料這次卻為了個不起眼的小丫頭,冒了這種玩命的危險。仿佛一棵鐵樹,鏽了三十多年,一夜就開花了。

至於時歡,他雖然沒什麼接觸。但這麼多年閱人無數,看個剛畢業的小女警還是沒問題的。差不多也就是一個還沒開竅的毛丫頭,懂什麼情啊愛啊的。

如此奇葩的兩個人卻默契成這樣,也讓他多少有那麼點兒驚奇。隻是不想這一走神,就擺了道烏龍。

護士聞聲趕了過來,見病人蘇醒,又是這種狀況,“呀”了一聲,又急忙轉身去叫大夫。

眾人忙活了好一會兒,才將時歡的情況穩定下來。

時歡並沒有忽略李向軍剛才的話,於是等不及呼吸均勻,便忍著疼有氣無力地和李向軍確認:“他真沒事?”

“他真沒事!”為加強效果,李向軍鄭重地點了點頭,見時歡仍舊不信,隻好舉起左手,做向天發誓狀,“我用我的人格,向警徽發誓,喬永誠他真的真的真的沒事!他就在你樓上的病房。”說完,自己先忍不住笑了出來,“你已經睡了整整三十個小時,他可是昨天一早就醒了。放心吧,他絕對是你們幾個人裏受傷最輕的。”

喬永誠的確傷得沒有時歡重,更沒有那三個人販子傷得重。除了從發動機蓋子上跌落時,造成了輕微腦震蕩,其餘都是些無關緊要的皮外傷。

說起來,這一切也實在是湊巧。

時歡跟蹤人販子那天晚上,恰好喬永誠就在青石巷主街上的一家館子裏和客戶吃飯。更碰巧的是,她和小平頭一前一後從那家店門口經過時,他正站在那裏抽煙透氣。

時歡隻顧著前麵的目標,沒注意到喬永誠。喬永誠卻一眼就看見了她。

其實那時候主街上行人來來往往,光線也不如白天,可他就是一眼便發現了她的身影。

喬永誠當時想喊她,話到嘴邊又忽然噤聲,改了主意,隨即悄無聲息地抬腳跟了上去。他並沒有注意到小平頭,隻是想找個適當的時機嚇唬她一下。然而沒走出多遠,他卻發現前麵那人情況不對,似乎也在跟蹤什麼人。

可時歡會跟蹤什麼人?她一個派出所戶籍室的小菜鳥,又不是刑警,能出什麼危險緊急的任務?

疑惑在心裏閃過,喬永誠的腳下頓了半拍。

結果就是這一眨眼的工夫,一輛拉泔水的三輪車從某家飯店後麵的小胡同出來,攔住了他的去路。等喬永誠回過神時,前方早已不見了時歡的身影。而他望著街上來往的行人,心裏忽然莫名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

喬永誠想要打電話,一摸口袋才想起出來時手機沒帶在身上。短暫的猶豫後,他選擇往人最稀少的那個方向追了去。

或許是天意,時歡命不該絕。

青石巷偌大一片範圍,喬永誠竟選對了方向。

雖說他趕到的時候,時歡已經身負重傷,正被人抬上車。但到底是卡在了那千鈞一發的節骨眼上。

喬永誠當時急中生智。見對方人多,又有車,他並沒有貿然上前,而是躥上了路邊一戶人家的房頂。他順手撿了塊壓瓦的磚頭,找準時機扔向擋風玻璃。結果沒有一擊命中,幹脆自己當了回蝙蝠俠從天而降,逼停車子解救心上人。

而就在他勇鬥歹徒的同時,其他人也有了行動。

時歡的短信並未白發,引起了幾名同事的注意。其中就有她那位坑人師兄孫誌武。

剛好,孫誌武那會兒就和李向軍在一起。李向軍聽到消息驚詫了一瞬,一邊吩咐手下人趕緊協調相關部門同事,一邊給喬永誠打了電話。他不知道喬永誠今晚在那兒吃飯,但青石巷工程眾誠參與入股,地頭蛇有時候要比警察方便施展。而且事關時歡,他總覺得沒第一時間通知喬永誠的話,萬一出了事,他沒法交代。結果電話卻是張特助接的,說喬總下樓透個氣人就消失了,一屋子客戶被晾在那裏,他也正急著找人呢。

李向軍聽見這話,腦袋裏也不知怎麼地就冒出一種想法:也許連續劇情節發生,喬永誠就看見了時歡。他想也不想,讓張特助趕緊聯係轄區民警,也不管是不是職責之內,帶著當時在場的兄弟,風風火火地也趕去了青石巷。

轄區民警和刑警隊的人,差不多是和他同一時間趕到的。

不過現場狀況稱得上慘烈。一輛撞上民居的破車,地上橫七豎八躺了四個大男人。

其中一個還清醒著,見警察來了也不動彈,躺在地上像大爺一樣,往車邊一指:“車旁那女的是你們同事,傷得重快送醫院。”說完兩眼一閉,昏睡了過去。再也叫不醒。

好在內部同誌和這人是親屬,確認身份的事省了。

沒有人見證到喬大蔥與歹徒殊死搏鬥的英勇過程。但警察同誌們清理現場時,發現那三名人販子別的不論,臉是都沒法看了,幾乎被打成豬頭,辨認不出麵貌。這裏之前沒有第六個人,誰幹的毫無疑問。

所以李向軍至今還清楚地記得,刑警隊那些同事當時看他的眼神有多麼詭異與微妙。

可他能說什麼?說喬永誠這家夥從小就缺德,打架手黑不說,還專門喜歡往人臉上招呼?尤其這次涉及時歡,為心愛的女人而戰,喬永誠更不會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