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說了。”元顥嫌惡地打斷他。與好友同為秀棋的入幕之賓這種事,心知肚明就好,他還沒那興致和傅紫維探討這些床闈秘事。
隨手掀開簾子,秀棋那抹纖瘦的身影剛剛行至街角,正和他的小仆兩個人艱難地抬著一張桌子,桌子上麵擱著板凳和紙筆,還不時扭頭與那小仆低語幾句,麵上笑意淺淺,看起來真似和以往大不相同。
元顥看了片刻,冷哼一聲放下簾子,繼續靠在車壁上閉目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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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修齊在街邊自力更生了幾日,倒是賺了些許銀兩。這些錢若放在以前,足夠他一人花銷了,可是現在對諾大一個質子府無異於杯水車薪,合府上下吃一頓飯都不隻花這幾兩銀子。
年修齊考慮了一晚上,還是決定把這質子府遣散了。
且不說這院子現在是由他擔著而他完全負擔不起,就算以後會和原主換回身體,他也認為這個決定完全正確。這諾大一個府宅除了充門麵之外什麼用處也沒有,還要連累原主人為了銀錢四處求人,根本就是得不償失,因小失大。
麵子是自己掙的,不是門前兩個威風凜凜的石獅子能夠撐起來的。若有朝一日換回身體,他一定要向原主解釋清楚這個道理。
隻用了兩日遣散所有仆人,打包了為數不多的幾件行李,年修齊便帶著輕兒搬出了質子府。
懷揣著僅剩的六十兩銀子,年修齊帶著輕兒跑了好幾家客棧,多方比較,終於選了一家比較便宜的,暫且住了下來。
小二把他二人帶進房裏,拿一條灰撲撲的抹布四處抹了抹便離開了。
輕兒打了一盆水來,苦著臉把看起來還是很髒的桌椅又擦了一遍,最後又從行李裏翻出從質子府裏帶出來的幹淨被褥,將床上那堆散發著異味的東西換了下來。
年修齊卻拿著一卷書,站在窗前搖頭晃腦。
脫離了那個質子府,年修齊感到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從前,不由得對參加考試又抱了一絲希望。可是這個身體並沒有功名在身,隻怕連考場的門都進不去。思及此,年秀才不由得十分憂慮起來。
輕兒卻不知道自家公子的苦惱,甩著手走到年修齊身後,鼓著臉龐道:“公子,我們真的要在這裏長住嗎?這裏又髒又亂,輕兒覺得公子住在這裏實在有辱身份。”
年修齊嘴角一抽,心道你賣公子的時候怎麼不覺得有辱身份了。
輕兒看年修齊身體單薄,被窗外的風一吹,更顯得弱不禁風了,想到他大病初愈,忙搬過一張椅子,請年修齊坐下,站在一邊給他捏著肩膀,恰到好處的力道讓年修齊感到渾身一陣舒適。
不管這小仆是不是嫌貧愛富,可是他對自家公子是真心的好。想他以前跟著這身體的原主人也是吃喝不愁的,現在卻要跟著自己吃苦,年修齊心裏突然感到過意不去了。
“輕兒,你放心,我會努力做工賺錢的。”年修齊拍了拍他的手歎道,“先委屈你跟我住在這種地方了,等我們有了錢,就去租一處幽靜的宅子,好好過日子。”
“恩!”輕兒用力地點頭,“好好過日子!”
年修齊滿意地點了點頭。他看出來這小仆並不是吃不了苦的人,他隻是全部生活裏就隻有自己的這個公子。公子若貪圖富貴,他便跟著追富求貴。公子若安於平凡,他便跟著過平凡的日子。
他莫名其妙地被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