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1 / 3)

著對著馮夷的母親說,這小子應該生在你們家的。

那時,馮夷看看非常帥的首領,搖了搖頭。

馮夷不想說,其實母親已經離那個強大的祖先非常遙遠。沒有人比馮夷更清楚母親的弱小。馮夷每次看到母親一個人坐在角落裏,為他計算未來,馮夷那想踏進家門的腳就怎麼也抬不起來。為什麼母親總要依靠什麼才能活下去呢?為什麼母親要讓他看到這樣的自己呢?隻要看到這樣的母親,馮夷忍不住也會變成母親那樣的弱者。

看到某某子,馮夷覺得一輩子都做不了一個戰士。他不可能像首領,也不可能像某某子,甚至他不可能像他的母親那樣活著。在一次看過祭司的舞蹈後,馮夷苦笑著對母親說:“那種柔軟的舞蹈,我學起來倒是不覺得難。”不管什麼原因,聽到兒子同意做祭司,母親露出了愉悅的微笑。馮夷頓時覺得輕鬆很多,他才意識到自己可以為了母親活著。

某某子聽說馮夷要做祭司,來質問他原因。馮夷隻是冷冷地問他:“那麼你告訴我,我不做祭司能做什麼?”一個半大小子怎麼可能回答馮夷的問題呢。馮夷在嘴邊留下了一個給對方也給自己的嘲笑。

“就這樣吧。”

馮夷想和河伯道別,可是說什麼呢?對那個張著一雙大眼睛聽他講自己故事的河伯說什麼嗎?感謝它?感謝它什麼都沒有對自己說,既沒有說對,也沒有說錯。感謝它,因為它不是人類?

馮夷覺得自己老了,還沒成年就已經老了,和老鬆樹的年輪那樣老。看著冷冷清清的祭壇,看著被紅色的血塗滿的四壁。馮夷發出一聲沉沉的歎息。他想哭,他想一個人大哭一場,可是哭又能怎麼樣呢?就這樣給自己放了鬆,自以為可以活下去嗎?一定還會有一天,還會在一間空無一人的屋子裏,想哭。馮夷頹然地坐到在地上。明天吧,隻要明天就會好的。我會難過想哭,隻是因為天黑了,隻是因為害怕了。隻要太陽出來,我又能找到理由。隻要太陽出來,日子就會過去,一天又一天。總有全部走完的一天,總有消亡的一天。

就在祭壇冰冷的地上,馮夷想起自己沒能去參加河伯的宴會。就這樣吧,反正也是要氣氣他的,不去好了。這麼想著,馮夷閉上了眼睛。

這時,馮夷聽到好像老鼠行動的聲音慢慢爬上自己的腳尖,他朝著黑暗一腳踢過去,立刻傳來一聲悶悶的聲音,有人“哎喲”叫了一聲。

腳上的觸覺,是踢到人身上了。馮夷朝黑夜探去,試探著問:“某某子?!”

“我不是,我是……”那人在黑暗中反駁著。

“果然是你。”

“不是我是誰?”某某子在黑暗中坐好,似乎和馮夷麵對麵。

“你來幹什麼?”

“來看看你。順便喂點飼料,小兔子……”

“你好煩啊,那麼多年都沒玩膩?”

“……算了,不玩了。”

“這還差不多。你走吧,我要睡覺了。”

“我才來。”

“……那麼你坐一會兒,我去睡覺了。”馮夷倒頭就睡。黑暗中某某子歎了口氣。“你想沒想過祭司是做什麼的?”

“組織祭祀,幫部落裏察看神的旨意,差不多就這些吧。”

“說你是兔子,腦袋長到耳朵裏去了。部落裏已經有了一個祭司,還要你做什麼?”

“做候補?”

“笨!她們是要把你殺掉,去喂神!”大聲叫喊後,黑暗中傳來對方大聲的喘氣聲。馮夷的心口收縮了一下,立刻裝作無所謂的樣子,愣愣地接口:“啊~是嗎?”

“被殺掉你都無所謂嗎?”

“如果他們先讓我睡著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