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忽然在穀口茂草從巴看見兩隻鐵皮空箱,段錦咦了一聲道;“師父!你看那兩隻空箱子。分明有人先我們入穀裏!偷取藏寶去了!”
玉洞真人縱步上前。細心一看,果然不出所料,那兩隻鐵箱分明是昨天發現二十四隻小箱之一,是裝置珍寶細軟的,怎會拋在這裏?真人不禁皺了一皺眉頭,他突然向後一旋,回轉身來,反手一掌,猛地向左邊兩丈以外;一尺高可及人的蒿草打去,一股強烈掌風,飛沙走石,玉洞真人喝了一聲:“道友,鬼鬼祟祟的伏著做什麼?快滾出來!”
果然沒有猜錯,掌風到處,茂草刷啦啦的一響,飛鳥似的竄出兩個人來,正是前天在白梅穀四逃命的博忽都和烏羅多,這次被逼現身,圖窮而匕首現!
你道博忽都和烏羅多兩個香僧,前日逃走之後,怎會又而複轉?玉洞真人怎會看出他們的形跡來,這裏也大有說明的必要。原來博烏二人,前天跟玉洞真人交手,眼見自己的大師兄法利都麻,斃在玉洞真人掌下,雷迦音內傷又不曾痊愈,川邊四惡隻剩兩個人可以動手,看玉洞真人和段錦兩師徒的本領,即使自己四個人聯合起來鬥他,也沒有取勝的把握,何況是僅僅兩個人呢?個如三十六著,走為上著!
所以博忽都、烏羅多兩人,一溜煙逃出石陣之後,返到瀑布水洞之前,他們忽然想起同伴雷迦音來,覺得兩個如果帶了他逃走,他內傷不會痊愈,必定成為自己一個累贅,如果拋下了他,置之不理,玉洞真人追了進來,雷迦音一定落在對頭的手內,萬一他是個服包,把四惡一切根底向敵人透露出來,自己兩人日後在江湖上行走,便有絕大障礙,到那時候荊棘叢生,處處都是敵人了。川邊四惡氣量偏狹,天生狠毒心腸,過去因為同是紅教的關係,聯係起來,表麵上是一致行動,相依為命,其實是爾虞我詐,口和而心不和,這次遇了危難,博忽都和烏羅多居然磋商起來,與其日後讓雷迦音泄漏秘密,不如索性殺死了他,滅掉生口,一幹二淨。
他兩個商量好了一切,返入水洞之時,雷迦音恰好在石台上打坐調息,手裏拿著那張羊皮紙的偈句,逐句研究,二凶僧互相使個眼色一同上前,烏羅多猛運左臂一掌打中雷迦音的背心,博忽那卻拿了師兄法利都麻的菩提釘,一手拍下,三隻菩提釘完全嵌入他的腦門,可憐雷迦音連哼聲也沒有半句,便自嗚呼哀哉!這是作惡多端的慘報!
兩番僧打死了雷迎音,劈手搶了羊皮紙卷,想起自己四人,在白梅穀居住了整整十年,始終猜不透紙上的偈句;費盡心血,也找不出當日苗匪的藏寶來,到尾還要被敵人殺進來,並巢而奔,博忽都在怒火衝天之卜,不假思索,把一張羊皮紙撕成粉碎,連雷迦台的屍身也沒有安置,便自翻著後山逃去,這就是玉洞真人師徒入洞之後,發現雷迦音屍體和破碎羊皮紙屑的由來。
後來他們兩個逃出白梅穀後,怒氣漸漸平息後,戒懼慢慢祛除,又想起白梅穀來了,博忽都和烏羅多雖然沒有什麼財產留在白梅穀裏,可是他們辛辛苦苦煉了不少媚藥和春[yào],仍然留在穀內,因為逃走時過於急切,並沒有帶出來,這些藥物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煉成,而且對於采補吐納,有莫大的用處,如果就此拋棄,未免太過可惜!
他兩個商量了一陣,決定冒險返入穀裏,取回那些藥物,玉洞真人就有通天本領,偌大一座幽沽,自己潛回取物。她末必覺察出來,即使被對頭發現,也可以逃跑呢!
博忽都、烏羅多主意既定,便實行再次潛進白梅穀了,說也湊巧,他返回穀之際,止是玉洞真人離去之時,兩番僧蛇行鶴伏,戰戰兢兢,返回瀑布水洞,窺伺了大半天,看是沒有什麼動靜,方才穿回洞裏。哪知一回到自己的巢穴,不禁又驚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