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1 / 2)

納之心來,上前拱手說道:“仁兄雅興不淺,獨遊荒山,卻在這裏吟詠!”

黃衣書生微然一笑,他並沒有立即回答,慢吞吞的說道:“一個人道即是心,心即是道,靈台明淨,寵辱皆忘,哪有什麼功名富貴之念,世人隻管爭權奪利,其實瞬息繁華,不外南柯一夢,明乎其此,便可以悟成大道了!”

段錦見黃衣書生說出這樣的道理來,問非所答,不由肚裏暗笑,正要請教那書生的姓名來曆,黃衣書生突然用手一指道:“你瞧那邊不是有人來!”

段錦急忙回身向來路一看,哪裏有半點人跡,他連忙再回過身來,要問那黃衣書生時,咦!奇怪,就在這一刹那之間;黃衣書生已經不知去向!

段錦不禁大吃一驚,他急忙抹了幾抹眼睛,極目群山,哪裏有黃衣書生的影子,說他乘機走開吧,哪有一走不見之理!說他用隱身法躲藏起來,絕無此理?難道這家夥不是生人,是山魅精靈變幻出來的,故意戲弄自己不成?段錦禁不住毛骨驚然,一口氣向前狂跑,接連跑出十多裏路,方才停下來。

不多肘候,天色漸漸入黑了,段錦等候夜幕降臨大地,方才入城,城門果然有門軍站著,盤詰行人,段錦趁著光景暗晦,把門兵士換班的時候,混入城裏,這時候差不多二更大了,段錦躲在黑暗的角落裏,直到三更過後,方才出來,一個飛身跳上屋瓦,直向皇宮奔去。

段小皇爺自小在皇宮裏長大,當然駕輕就熟,一直來到宮牆外麵,但見宮閉依然,可是人麵全非了,段鋪心裏說不出的悵惆,他一個飛身跳上牆頂,向裏一看,夾道上閡然無人,段小皇爺一聳身跳落牆內花叢裏,循著夾道鶴伏蛇行,忽然燈光一閃,走廊上現出一盞宮燈來,持燈的是一個宮女,段鋪一看這宮女的麵貌,立即認出是哪個人,等她走近,小皇爺突然由花叢裏長起身來,喝道:“杜鵑,你可認得我嗎?到哪裏去呀?”

那宮文名叫杜鵑,是自小服侍皇後的宮女,段錦和她最熟,她看見花叢裏閃出一個人來,不禁大吃一驚!等到定睛一看,更加嚇得心膽懼戰,幾乎連宮燈也摔在地上,叫道:

“殿下,你回來了,你是人還是鬼?你你……”

段錦上前兩步,正色說道:“我不過跟師父到外邊遊曆,增加見識罷了!並不曾死,你怎的說我是鬼?父王現在哪裏?快說!”

杜鵑聽了這幾句話,心神方才略為安定。她四旁望了望,方才說道:“殿下你回來太遲了,皇上在三年前……”

段錦喝道:“你不用說我也知道了!我爹爹被皇叔幽禁起來,他老人家在哪裏,快帶我去!”

杜鵑急不迭忙的答道:“好好!殿下跟我來吧!”她立即提起宮燈來,引著段錦,曲曲折折地走了幾道回廊,來到間精舍麵前,這宮女忽然停步,說道:“殿下,皇上就在裏麵了,你見他要小心,說話切要低聲,不要讓人家知道。”段錦知道這精舍是從前的佛堂,也是父下從前安置年老宮娥的地方,想不到他幽居此處,不禁一陣心酸,他向杜鵑擺了擺手,說道:“我知道了,你在外麵站著,給我把風巡望,知道沒有?”

一言甫罷.精舍由麵傳出一個幹澀蒼老的聲音來,問道:“是哪一個在外麵說話呀!”

段錦一聽說話的人竟是段老皇爺,不禁心血沸騰,一聳身破窗竄入,口由喊道:“父王,臣兒不孝,今天回來看父親了!”

他兩腳才著地,陡覺眼前一亮,原來自己父皇已經拿一支紅燭過來,顫巍巍的,段銘在燈光下一看父皇的慈顏,雖然相隔六年,卻象蒼老了二十歲!眉心布滿皺紋,頭發胡須花白了一大半,身子又瘦又弱,幾乎判若兩人了!

段隱十分悲痛,撲通,雙膝屈處,跪在段老皇爺麵前,伸手扯著他的龍袍,忍不住痛哭起來,老皇爺也淚下沾襟,父子二人哭了一陣,段老皇爺猛然醒悟,收淚說道:“錦兒,現在不是痛哭的時候了,你叔叔獨攬大權,朝上盡是奸黨,連皇宮裏也布滿地的心腹,他如果知道你進來,一定加害於你,你還是逃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