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裝束出門,一直和王重陽來到華山之下,這裏果然一泓清溪,流水湯湯,那漁翁石就在小溪旁邊,形狀象一個蹲著的人,王重陽想起傳說中孝子釣魚治療母病的故事,十分感慨!
王元斌引著王重陽繞過釣魚台,這裏溪邊果然一片鬆林,清陰如繪,人走人鬆林裏,炎暑全消,仿佛進入情涼世界,鬆林盡處有一間小茅屋,這茅屋比起王元斌父子住的茅屋還要簡陋,王元斌距離茅屋還有十多步路,門扉呀的打開,出來一個大眼睛,黑皮膚的男孩子,赤摞著上半身,隻穿了一條犢鼻短褲,底下光著一雙赤腳,王元斌立即叫道:“曲哥兒,到哪裏去,莫不是到溪邊摸魚吧!”
那小孩子揚了揚手中執著的魚簍,說道:“小王,不錯,我正要取幾尾魚回來,給爹下飯!”
王重陽上前笑道,“小哥兒,不用去捉魚了,我來找你爹爹,你爹爹在家嗎?”這姓曲小孩子臉上,裝出無奈何的神氣來,點了點頭,他便引青王重陽老少兩人,直入屋內。
這是一個貧苦之家,室如懸磬,屋中坐著一個瘦老頭子,頭發蓬鬆,見王重陽到來,覺得十分詫異,王重陽一揖道:“老丈高姓大名,這位是令公郎嗎?”
那老頭子茫然點了點頭道:“老朽姓曲雙名天雄。這是我的犬子曲勝!道長素昧平生,大駕光臨,有何貴幹?”
王重陽笑了一笑,他向曲天雄道:“無事不登三寶殿,貧道今天登門,要請令公郎代我做一件事,事成之後,必給重酬,老丈意下如何?”他說著伸手從懷裏摸出一錠銀子來,放在破木桌上,笑道:“這點請老丈收下,權充菲薄之敬!”
曲天雄見了銀子,立即把麵一凜,正色說道:“道長之言差矣!我曲某雖然窮苦,決不貪非份的東西,道長如要小兒效勞,盡可明言,不過話在頭裏,如果要小兒幹不正當的事,別說一錠銀子,就是堆滿黃金白銀,老朽也不希罕呢!”
王重陽暗裏稱讚這曲老頭子,見財不苟,窮得硬朗之至,連忙賠笑說道:“哪裏話來,貧道哪會這樣不知自愛,,叫令郎幹那作奸犯法的勾當,請聽說明便了!”
王重陽說完之後,便向曲勝說道:“小娃兒,我麻煩你跟我到前麵的小溪去,潛水摸索一件東西,這件事你肯不肯答應?”
曲勝聽見王重陽說叫他潛水摸索東西,高興得直跳起來,說道:“可以。道長,實不相瞞,我時常潛到水底去摸銀鰣和鯽魚呢!道長一定是剛才不小心,掉了什麼東西進小溪之內,是與不是?要我潛水撈回物件,也不用這多銀子呀!”
王重陽道,“我並不是掉了東西,我來問你一句,這小溪有多少深?你是不是對水底一切情形,完全熟悉?”
王重陽這幾句活一說出來,曲勝用手抓了抓自己的頭皮,說道:“哦!這小溪說深不深,說淺不淺,水淺的地方不過五六尺,水深的地方卻有兩丈多,道長,我天天在溪裏玩水,潛水捉魚,對這小溪最熟悉不過了,差不多溪底有哪兒塊石頭,我也知道!”
王重陽聽了他這幾句話,欣然而喜,說道:“小娃兒,那好極了,我就是叫你到水底去摸一塊石頭,你把它撈上來,我再給你幾錠銀子,知道沒有?”
曲天雄父子聽了,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曲勝首先笑出聲來,說道:“石頭,一塊石頭有甚希罕?”
曲天雄是個久經閱曆的老人,他看王重陽談吐溫文,舉止大方,並不象個失心瘋的傻子,花幾兩銀子的代價,雇自己兒子潛到水底去,去摸一塊不值錢的石頭,他疑惑地說道: